这句话,乃是赤裸裸的威胁。
王常林心中一紧,孟七七废了王敬丹田,没有直接下杀手,正说明孟七七并非全无忌惮。但若他选择与孟七七正面硬抗,以孟七七的势头,恐怕即便闹到两败俱伤,也得把整个王家拉下水。若他把王敬推出去,把所有的污水全部泼到王敬身上,那么……
可这势必需要王常林向孟七七服软,这对他来说,才是最痛苦的。王常林挣扎再三,听着王家人愈演愈烈的骂声,终于道:“够了,都住嘴!”
王常林积威犹在,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便沉声道:“大长老与无厌勾结,已经罪证确凿,你们都不必再说了。”
“族长!”王家人一个个震惊不已,就连王子谦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意难平。王子安还恍惚着,闻言豁然抬头,却喉中干涩,苦痛难言。
他知道祖父有罪,罪有应得,但王常林如此轻易地将之摒弃,仍让他对所谓的家族大义感到心寒。
王常林与他四目相对,王子安眸中的怀疑和痛心令他感到刺痛,他不由加重了语气,道:“子安,莫要为了一人,罔顾全族啊。你是这一辈中最懂事的孩子,想必一定能明辨是非。”
明辨是非?王子安辨不明白了,看不懂了。最疼爱他的祖父一夕之间变成了恶人,而此时与他说话的人,又有几分善意?他所说的是非,又是谁的是非?
然而王子安看过四周一张张的熟悉的脸,这些与他同族的兄弟、叔伯们,他们的眼中有惶惑、有愤怒,更有指责。
他们在指责谁?是我吗。
王子安的脸不由的白了一分,短平的指甲刺进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他默默地走到赵绝等人面前,结结实实地叩了三个头,而后背起昏迷的王敬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他没有辩驳过一句,无声,却沉重。
王常林见状,按捺下心中的不悦,道:“王敬勾结无厌道人,但这件事族内其他人确实并不知情。他乃是大长老,执掌长老堂,权力极大,有一些事情即便我身为族长也不能干预,还望诸位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