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我并没有揭穿,也不会以此取笑,我不会再伤害他,这是我对自己发的誓言。我爱他,越来越爱,所以我不伤他。
“听说那不勒斯的克拉莫很猖狂,沃里亚也不是省油的灯。呸,狗娘养的”他向地上啐了一口,似乎很愤恨,“上次把他弟弟阉了,害我差点丢了命,下次见他一定十倍讨还。。。”
他这莫名其妙的喋喋不休啊。。。
上帝啊,我想把这只愤怒的小牛犊抱在怀里,压在我的大床上,我想吻他,堵住他的嘴,吮吸他的舌头,想扒光他的衣服,想爱抚他紧实的皮肤,想听他在我的身下扭动呻吟,想看看他的嘴巴会硬到什么时候,想知道他何时能被我驯服,说他也爱我。
好想把他带在身边,无论我到哪里,西班牙也好,意大利也好,南美北美非洲亚洲,只要他在身边,我就会觉得哪里都充满了阳光,哪里都有我存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除了那不勒斯。
香水
佩洛难得的一次探访当然不只是简单的示威,我还是小瞧他了,或者,是我过高估计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以为我的离开刺激了他骄傲的神经,对我稍微表现出一丝谦卑,恳求是不能的,但起码他会用抬起他凌厉的眼神对我挑衅:
“皮耶罗,你还是要逃了?”
我会假装面不改色,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敬他:“如果我不逃,你还打算逃吗?”
我甚至幻想出了他惊愕的表情,他不会想到在他眼中我这个只会逃跑的胆小鬼,会有勇气为他而放弃使命并同样要求他放弃。他会张大他那一直半眯的,让他看起来邪恶的眼睛,隆达奔牛节上那个以毫无保留的热情和奔放把我深深吸引的佩洛会重新回到现在的这副躯体内,他的双眼澄清而纯净,渐渐蓄满了泪水,他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不停地颤抖,然后,他垂下头低泣,任由我走到他的面前,揽他入怀,亲吻他颤动的眼睫,悲伤的嘴唇。。。
呵,如果这是真的。。。
但是,还没等得及我这个蹩脚的编剧说出那句精心编排的台词,这位演员发挥了他无比的聪明才智,用他高超的演技马上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称职的“教父”。
“皮耶罗,克蕾丝来过?她来的目的恐怕不简单吧。”
“啊,来过,不过是送别而已,妹妹向哥哥道别,这没有什么不简单的吧。”
我点燃一根烟,以放松我刚才陷入真实的幻想中而紧绷的神经,我的目光只在他的下半身扫过,尽量不去看他英俊的脸,我怕我会迫不及待让自己把那个幻想实现,但是接下来他所说的,却离我的目的渐行渐远了。
“笑话!她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哥哥?”他摸着下巴,看透一切似的用最不屑的语气嘲笑着克蕾丝对我那份脆弱的“兄妹之情”。
他说的对,我心知肚明,克蕾丝不过是利用我拯救她的丈夫,对我这位名义上的大哥充其量也只是为了儿时不公正的对待而稍微表示一下歉疚,即使我难以说服教父留下维托,她的那番楚楚可怜的表演起码会让我心生同情,因此而对她的丈夫有所维护。我又怎不知?
佩洛缓缓向我走来,我没有反驳他,依然专注地盯着香烟的头部,看着它一点点变成灰烬,什么也不剩。
“即使是维托那个老好人,你以为他主动提出跟你去那不勒斯又安了什么好心?”
“他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