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越昶不在,宫里的御医也总是见多识广,有些本事的,可能会认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况且许颜华总是担心,之前那么多大夫都没有诊治出周氏的确切病情,便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些粉末不太常见,才使周氏的身体才每况愈下,造成了类似痨病的症状。
许颜华的这一手动作都很迅速,许宜华的问题是她发现的,故而她想自己来处置许宜华,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而不是毫无保留的把这件事的调查交给勇毅侯,把未知的结果交给别人,在许颜华看来,哪怕周家舅舅,都要比勇毅侯更加能让人信任。
在大夫又过来的时候,许颜华知道不和勇毅侯说瞒不过去,便让人把勇毅侯顺便把许仲骐一起请了过来。
许仲骐刚知道在许宜华身上搜出的东西后,顿时暴起,眼睛猩红的叫嚷着要过去杀了许宜华,被勇毅侯立即着人拦住。
“你让人把宜姐儿关进了柴房?”
勇毅侯皱着眉问道。
“对,当时事情紧急,生怕打草惊蛇后许宜华会销毁证据,所以没来记得和您说就处理了她。”
许颜华点点头,无论是搜查许宜华的屋子,让伺候她的人禁足,还是把许宜华关进柴房,都是在众人目睹之下,她根本也不奢望勇毅侯会不知道。
在她现在来看,比起许宜华可能有帮凶,帮凶是谁,更重要的是这药末是什么,以及周氏的病情到底能不能医好,显然勇毅侯却不这么想。
“你眼中可有我这个父亲在?”
得知许颜华做了什么的勇毅侯怒喝了一声,不满许颜华太过强硬的自作主张。
随即勇毅侯就立即吩咐了自己的人,先去审问许宜华身边的下人,随即勇毅侯一直在考虑着,许宜华为何要害周氏,教唆她的人是谁,周氏死了对谁有好处,她一个闺阁女子从哪里寻来的药粉等问题,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若真的太太因她有什么事,我一定活剐了她!这条忘恩负义的毒蛇……”
许仲骐从小就不喜欢许宜华,后来知道许颜华才是他的姐姐后,更是对许宜华排斥不已,他也不会忘记,小时候周氏最疼许宜华了,而连自己亲生的姐弟俩都要搁在她后面,许仲骐不怨周氏的偏爱,却无法接受许宜华如此狼心狗肺。
这时候请来的大夫在仔细的查看了药粉,用了许多种方法,甚至用指尖点着不多的药粉用舌尖微尝了一下后,终于过来和勇毅侯回禀。
“是小人学艺不精,能耐有限……这药粉压的太碎了,数量又少,连药理也无法验证,本身有无味,辨识难度实在太大,小人竟是不能辨识里面的粉末究竟出自什么药材。”
大夫说话的时候胡子一翘一翘的,他在凉城是出了名的神医,这才被刘昭熙的人找到,许以重金带到京师为周氏诊治,大夫更是一向自恃过高,连京师的名医都不放在眼中,现在却要坦诚自己的无能,因而脸色很是尴尬。
许颜华最怕听到这种话了,和许仲骐对视一眼后,彼此都心绪更加沉重起来。
“叫人把宜姐儿带过来吧……”
勇毅侯揉了揉额头,有礼的把大夫请走后,挥手吩咐着下人。
本来勇毅侯是准备自己审问许宜华的,但是在许颜华和许仲骐的目光灼灼中,不想让这两人参与显然是不可能的,最终还是决定把许宜华带过来,一同质问。
“我若是她,哪怕是为了保命,绝对不会说实话的……爹做好了彻底放弃许宜华的准备了吗?她既然使出这种阴狠恶毒的手段,人品可见一斑,太太对她疼爱了十几年,最终换来她的毒手,你觉得许宜华还算是人吗?连人都不是了,还怎么能用她。”
许颜华的表情阴郁,抬头望着勇毅侯问道。
纵然过往许宜华也对她使过手段,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许颜华被膈应下最多了,怿国公香囊那一次,其实也是意外居多的,哪怕是最恶劣的事情,她在女学时险些坠马受重伤,其中也是有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手笔。
所以许颜华承认,她一直都小看了许宜华,觉得她不过就是闺阁女子,就算使手段也不过就那样,而不成想她下了狠心后,是会这样作恶。
“如今事情尚且不明,还是先问问宜姐儿吧,眼下她不说实话我也有法子问出来……先要弄明白究竟这药粉是如何来的,她究竟是为何要这么去做。”
勇毅侯不喜许颜华此时态度和她的直言,就连许仲骐也被她的话带的对勇毅侯侧目,似是若勇毅侯一个不公正,他就要暴起了。
在勇毅侯看来,女子就该温柔乖巧,便是聪慧,也是兰心蕙质婉约妥帖的那种,而不是如许颜华般发现不对就立马自己动手,好似根本没有怕的东西一样,连亲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甚至勇毅侯觉得很奇异,许颜华犟起来竟是和周氏出奇的像,周氏也是这样不讨喜的性子。
“你对你太太的心意我是明白,我自然也是担心她,想要赶紧找出原因来让她好起来,但是颜姐儿你这脾气也要克制一下,不要太过冲动,这还不是在自己府上,你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尤其是周家最重规矩体统,让人如何去看你?”
勇毅侯叹息一声,已经不对立即和他汇报,由他把相关人员全部不着痕迹的控制起来审讯,比起她自己明火执仗的大开大阖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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