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遥行走在苏辛的小院子外,轻轻的朝着自己来时的路走过去。
夜晚静悄悄的,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寂静的让人忍不住放轻呼吸。
越星遥面无表情的行走在华美的宫殿间,沉睡着的皇宫和别处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一样的透露着空旷又寂寥的又恐怖的气息。
这里是不会有守卫巡逻的,她们负责的领域只是外宫,这内宫里面,她们没有经过特殊的允许或者说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会被允许进入的。
越星遥不疾不徐,她的武功早就已经自由的出入皇宫,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她小小的体型也非常有遮蔽的作用,百米之内的气息她都可以察觉到,所以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越星遥做事情喜欢一件件的在自己的心里盘算好,将每件事情之前的关联得失所列出来,然后考虑要不要去做那些事情,该怎么做,应该系一个怎么样的顺序和方式。
夜晚是思考的好时候,越星遥进入了自己睡觉的地方,没有惊动睡在外殿什么都不知道的流锦。
越星遥自己用火折子挑了灯,低矮的书案上燃起了亮光,照亮了书桌上的情形。
越星遥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这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本来流锦是打算替她收拾的,但是越星遥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一些东西,所以向来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那封染了墨迹的书信已经被越星遥收拾好折叠着放在一旁。
越星遥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穿着方便行动的舒适的xiè_yī,将自己床底下的暗柜打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木箱子上面上了一把小锁,看起来精巧至极。
这是越星遥特地让自己的手下去找闻名的锁匠打造的特别的锁,就算是天下再厉害的盗贼,也没有办法将这把锁打开,钥匙只有一把,在越星遥的手里。
越星遥拿出了钥匙,把小木箱打开,里面是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张张书信,每一个都用信封装的好好的,只是没有写要寄去何处。
用来焚烧旧物的盆子摆放在角落里,越星遥将窗户打开,让它通通风散散气,再将那个盆子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些书信越星遥没有再看,因为那些都是她亲笔写下的,里面是什么内容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越在底下的书信就年份越久远,字迹就越稚嫩。
越星遥将薄薄的纸在烛火上燃了,看着纸页的边缘变成黑色,被燃烧过的地方化成灰烬,散落在盆子里。
她松手,让火光迅速的吞噬着那一整张纸,上面写着的一些东西便不复存在了。
一封又一封,越星遥盯着烛火,心里有些空茫。
直至最后盆子里的灰烬覆了厚厚的一层,直至烧了最后一封信。
烛火被越星遥吹灭了,盆子就放在那里,盛放着一些已经消失了的秘密。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所谓的思念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惺惺作态,所谓关怀,只不过是寄于文字之前的一些多愁善感的东西,别人不需要接受。
越星遥好像知道了苏辛需要什么,她需要的不是这些东西,稚嫩的思念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反而是引人发笑而已。
越星遥把小盒子庄重的锁上,那里面并不是空的,锁着她无处安放的心。
流锦第二日进来打扫的时候,看到盆子里的灰诧异了一下,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倒掉,再唤人起床。
苏辛被皇帝封为‘端王’,赐府邸和仆役,这件事情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因为本该如此。
新的府邸在离皇宫两条街的地方,非常的近,环境清幽。
府邸还没有修缮完毕,所以苏辛并不着急入住,按照面子工程,她先要到皇后那里问候问候。
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做了什么的皇后此时此刻非常的慌张,因为皇后从苏辛的身上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这种威胁不仅仅是针对她自己,还针对越星遥。
“父后,儿臣给您请安。”
苏辛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态度恭谨,让人挑不出错处,但是从这种互动中,也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亲近,就好像两个人只是普通的陌生人一样,而不是父女。
“嗯,在那边呆了几年,过得怎么样,回来也长大了不少,是不是收获颇丰?”
皇后引用关怀的话语,如此询问,但是言语之间的试探,明眼人都可以听得出来。
“也就是身子骨强健了些罢了,能为大越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么多年过来,您还好吗?”
苏辛懒得和他扯,直接换话题。
“也就那样吧,如你所见,本宫还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到那么远的地方呢,你不如和本宫讲讲,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都是一群糙人,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好讲的,对了,五妹妹呢?”
“她现在应该在紫星殿,瞧你这一身穿的是什么衣服,宫里的人没有给你准备衣服吗?”
“昨天来得急,尚衣坊还没有来得及前的量尺寸,估计今天人就来了。”
皇后知道苏辛不想透露什么事情,在扯下去套近乎也是尴尬,不随意地跟着台阶换一个话题。
两个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以前本来也不亲近,这么多年过去就更加疏远,就算皇后的身上有着对她的养育之恩。
苏辛自然是不可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