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涯虽未亲眼见到但也能猜到在自己“死”后面前这人该是何种悲痛欲绝,有些心疼得吻吻额头,承诺道:“以后不会了,我要好好珍惜这条命,与你执手百年。”
风轻寒耳根微红,但眼底笑意妍妍,低头咬咬穆涯的下唇,揶揄道:“这张嘴倒是比以前会说情话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你是更喜欢那个呢?”穆涯也顺着他的话问道。
“当然是,”风轻寒拖长音故作神秘,然后重重亲上了穆涯的双唇,迫不及待与他唇舌相交。
穆涯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他亲密的机会,在他亲上来的一瞬间便夺回主动权,激烈拥吻。
喘息之余只听风轻寒气息不稳道:“当然是两个都喜欢。”
穆涯醒来后并未能休息多久便又重新开始处理这几日堆积的事务。风轻寒也就此在王宫久住了下来。虽然穆涯并未正式向众人介绍他,但也并未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因此宫中上下对于两人同进同出的亲密关系也都了然,直接以妃嫔规制待之。
这几日除了上朝其余时候穆涯都呆在御书房,风轻寒也便呆在御书房陪他,守在一旁研磨温书,倒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
内侍端上来几盆点心,风轻寒帮着摆上桌后,见人要离开了,便抓着人,笑着问道:“你刚才原本准备叫我什么?”表情很是友善温和。
但是小内侍却心惊胆战,说话也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
平常跟其余人打趣曾以娘娘称呼风轻寒,今日一时嘴快竟就这么叫了出来,幸好及时止住,原本以为自己声音这么小应该没人听见,只是此时见对方的态度只怕是听得一清二楚了。虽说以他与自家王上的关系,叫娘娘无可厚非,但怎么说也是男子,又怎能容忍被别人视如女子?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真将那句未说完的话重复一遍,只怕自己也没命活了,于是愈加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跪地求饶。
穆涯坐在上方饶有兴致看了许久才大发慈悲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小内侍这才松了口气,不敢多留,刺溜跑得飞快。
风轻寒却依旧气得咬牙,由于貌若好女,自小便常常被人调戏,甚至有大言不惭的直接叫他姑娘,因此他向来最痛恨别人把他看作女子,今日那个小内侍自己撞了上来,原本也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胆子竟如此小,自己还未说什么就快吓哭了。但即便如此,依旧气愤不已。
穆涯如何会不知他的想法,把人拉进怀里,开导他:“他也是无心的,跟他置什么气,况且他也没说错,你是我邬别的王后,自然是该叫娘娘,不过我知你不喜欢这种称呼,以后下令不让他们这般称呼你就是。”
风轻寒震惊于他的那句王后,对于后面的话倒是没怎么听到,心中虽然悸动不已但仍顾虑道:“我是男子,朝堂上下甚至是整个邬别没人会允许他们的君王与一名男子纠缠不清。”
“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想离开我?”穆涯反问他。
风轻寒摇头,他从来没想要离开,只是也不奢望能有光明正大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即便是永远不被人所知,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已知足。
穆涯对于风轻寒早已了解至极,只是一个简单表情便能知他的想法,于是愈加心疼,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眼角,郑重道:“别想太多,其他事我会妥善处理,你只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便好。”
风轻寒笑着答应。
屋子里气氛温馨静谧,穆涯看着风轻寒眉眼温顺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无比满足,心神一动刚想再做些亲密的事,窗边便一阵窸窣响动,等两人寻着动静望过去时只见徐卿正一袭白衣倚在窗边,淡淡一笑,丝毫没有打破别人好事的内疚。
虽说对方早已知晓两人关系,但骤然被看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风轻寒还是有些羞恼,耳根也微微泛红,强装镇定从穆涯怀中离开。
徐卿无比自然地寻了张椅子坐下,不含诚意得赔礼道:“打扰了两位好事,还望恕罪。”
穆涯苦恼道:“如今你也算是邬别的座上宾,好好的大门不走为何还要跳窗。”
一提起这个徐卿又一次感慨:“昔日同伴一夕之间竟成了一国之君,这般稀奇的事只怕小话本里也不多见。”
穆涯对于他的打趣罔若未闻,面色冷静得喝了一口茶。
见他没反应,徐卿便又把目光转向了风轻寒:“客人都在这坐这么久也不见你倒杯茶,这主人翁做得可真差劲。”
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徐卿早已不再把风轻寒当做索魂阁阁主,只当是一同长大的弟弟,说话方式也亲近了不少。
风轻寒瞪了他一眼,明知他在打趣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只好凶神恶煞给他倒了杯茶,又坐到他身边没好气问道:“你究竟来做什么?出来太久只怕你家王爷该着急了。”
提到沈绍安徐卿便敛了笑,双眼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低低道:“我是瞒着他偷偷出来的。”
见他情绪不太对,风轻寒与穆涯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穆涯也起身与他们坐在一起。
“芜想,”叫完名突然意识到不对于是又改口道,“穆涯。”
穆涯倒是不在意:“还是叫我芜想吧,我们三人认识这么久也不用在意这么无关紧要的。”
徐卿答应了,便也不刻意改口,继续道:“芜想,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