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映月台上倒影着的自己苍白的面容,心觉无限悲哀。
一件衣服罩在身上,他充满希望地转头,却只看见了冒着森然寒意的剑尖。
笑容凝滞在沾了点点血迹的脸上,深深地看着那张他思念了不知多少年的面容。
转而,渐渐笑得似在自嘲。
闭上了眼,微微抬头。
可那剑收了回去。
他惊讶地看向云九尘。
“我爷爷呢?”
又失望地低头。
轻轻地笑了下,“我早就亲自把他送回栾雄了。”看了看他,“十八年前,遇见你的地方。”
在他充满暗示性的目光下,恍然大悟。
那时,失去双亲的少年跪在曼珠沙华崖旁,呼唤亲人的亡魂。
也就吸引了月未央的注意。
他虽然成功从兽族盗得了异火,但是火克木,他根本驾驭不了,被烧得浑身都被红黑纹路覆盖。
感应到九尘身上纯净的冰灵后,立马动了剖腹夺丹的念头。
随着冰蓝之光渐渐出现,他狰狞的脸上也现出笑容。
可这笑容转眼就消散了,每当他想要把这少年的金丹拿出来,它的光芒便闪烁起来,似乎即便他强行夺走了,也用不了。
月未央恨恨地要挟少年自己把金丹给他,可是威逼利诱的手段都用过了,这人偏偏就是不屈服,瞪得他火大。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黑龙说的话,就是认定了是西山人害死了银龙,对其恨之入骨,兴许也是想要以这仇恨来消磨心里的痛苦吧。
他接受不了银龙有爱人的事实,宁愿自我欺骗。
也导致一涉及西山便越发偏执、癫狂,一见少年鞋子上的峦山云纹,冷哼一声就开始疯狂地折磨九尘。
整整一个月。
这家伙跟颗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他也气笑了。
最后,因黑山开矿一事分1身无暇,便索性把连他都受不了的异火渡给了云九尘,把他的灵体当作培养皿,既是存了作弄他、看好戏的念头,也是真的想试一试,看看意志这么顽强的人能不能把异火给驯服了。
也就导致了九尘为避免给西山惹麻烦,而下山行走江湖,又阴差阳错被骗上了开往黑山矿坑的黑船。
一号矿山被毁后,羽族一直认为是玄武干的,毕竟只有它有这么大的胃口了。加上北海又正好与黑山相邻么……羽族那叫一个气。
甚至月未央还亲自出手去收拾玄武了。不过也没能讨到什么好。这才把主意打到当时中州声名最显赫的神剑府身上的。趁神剑府势弱,再夺其圣物,一箭双雕。
谁又知道,罪魁祸首其实是首次化龙的云九尘,是他心心念念的银龙呢?
两人脸上的表情出奇地一致。
无可奈何,造化弄人。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