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来要路过顶层的大堂,然后才拐入走廊进房间,姜思悦反常的没有在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邓梅只以为他是因为要回家所以不开心。
“悦悦你乖,等你考完试了妈妈再抽时间陪你去旅游,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妈妈都陪你去,你现在先听妈妈的话。”
姜思悦闷声地应了一声,还是提不起情绪。
刚走到大堂,邓梅就发现了有哪里不一样,原本应该没人出入的顶层,居然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大堂的真皮沙发上,连原本金碧辉煌的灯光都被衬得有些逼仄了。
邓梅的高跟鞋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往后退了两步,戴上她的墨镜,把姜思悦护在身后。
她不认识这些人,但却有中预感这些人是冲着她或者姜思悦来的,或许是姜思悦的行踪走露了风声,毕竟姜家那么多人都恨不得他消失,想谋害他的人也不少。
助理见状连忙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姜思悦感觉到身边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
面前这些西装男人各个牛高马大,看着就不好惹,姜思悦抓住了邓梅的手臂,喊了声妈妈。
背对他们的那张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闻声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正是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姜正丰。
邓梅离开姜家已经十几年,这十几年间除了姜老爷子和姜思悦,都没有接触过其他姜家人,更何况那么多年过去,姜正丰也比那时候沧桑了一些,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根本没有认出人来。
姜思悦害怕母亲受伤,急忙把她拉到身后,自己的小身板挡在面前,一看发现居然是大哥,一时被吓得要流出冷汗来。
他和姜正丰从小就不太亲近,姜正丰比他大太多,再大一些都能做他爷爷了。而且姜正丰在人前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眼神深沉得可怕,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算计什么。
特别是姜正丰看他的眼神,姜思悦每次对上都会害怕得打颤,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不知道姜正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唯一想通的就是自己的行踪被姜正丰掌握着。这里不是半岛,姜老爷子鞭长莫及,姜思悦没有了靠山,表面上虽然还很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也十分害怕,只是为了保护母亲才硬撑着。
姜思悦知道姜家的兄弟姐妹都看他不顺眼,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踩在地下永不复生,这次姜正丰来,说不定就是来解决威胁到他分家产的自己的。
姜正丰看出幼弟对他的忌惮——说是幼弟,不如说是所爱之人唯一留在这世上的想念。酒店的大堂灯光雍华,姜正丰又想起那年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在家宴上看到的那个跟在父亲左右的漂亮男孩子。
可那时候的悦迩并不怕他,甚至挽着姜老爷子的手臂,嘻嘻哈哈地和他打招呼。
长得再像,姜思悦也不可能是那个人。
姜正丰深呼吸一口气,迈着步子走到姜思悦面前不远处,尽量用温和的声音以至于不吓到他,跟他表面了来意。
“悦悦,爸爸让我来接你回去。”
姜思悦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在他印象里大哥应该是整日忙于工作,和其他兄弟姐妹尔虞我诈的,不可能会为了姜老爷子的吩咐而千里迢迢把自己接回去。
离得近了,邓梅终于认清姜正丰那张脸,和姜晔纬几分像的面孔,就像是第一次见姜晔纬时姜晔纬的样子。
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把姜思悦拉到身后保护起来,抬头挺胸和姜正丰对视,可惜不管她如何气势汹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姜正丰比她高了不少,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姜正丰的视线越过她,始终注视着姜思悦。
邓梅十分熟悉这种眼神,就像当年他看悦迩时一样,另她感到恶心又心惊,那时候的人无力抗衡,虽然现在也一样,但姜思悦是她唯一的孩子,还是悦迩留给她唯一的骨肉,她不可能让姜思悦重蹈覆辙。
姜思悦不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很害怕大哥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也如她一样时刻警惕地看着姜正丰。
“悦悦,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邓梅的爆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事到如今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跟她的儿子说这样的话。她恶狠狠地瞪着姜正丰,厉声道:“我儿子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以为你是谁!”
在姜家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忤逆过大哥,包括姜老爷子,姜思悦被邓梅的怒吼吓得心惊胆战,又害怕姜正丰生气会对她下手,毕竟大哥的手段他也有所耳闻,绝对不会像现在所看到这样和气的。
姜正丰不冷不淡地说道:“就凭他姓姜,我就有权力管他。”
邓梅几乎要扑过去抓他的脸,好在姜思悦手快把她拉住,她踢着穿了几厘米高的高跟鞋,却没能动到姜正丰一丝一毫。
“你们姜家这些不要脸的,说这句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姜思悦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见到姜正丰会这么激动,但是怕她惹怒姜正丰,只好紧紧把她拉住,并时刻注意着姜正丰的表情和他带来那些人的动静。
姜正丰没有一点心虚,刀削般深刻的五官没有露出一丝破绽,看着姜思悦说:“如果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和爸爸确认一下,爸爸很担心你,希望你能尽早回去。”
姜思悦看着围在附近的那些保镖,知道如果他不答应,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