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面的空气的确比里面的好多了,不知道种在哪里的夜来香开得正旺盛,花园里飘着一股香味,夹在有些凉的夜风里,让盛景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姜思悦拉着他的手带他往后面走,那只比他小了差不多一半的手掌光滑温凉,没有受过一点苦累的少爷手,握起来也很舒服。
盛景行突然有点想知道姜思悦的未来是什么样子,这样一个被姜家娇惯出来的小少爷,要是长大独立之后会做些什么,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等那时候他们的婚约解除,姜思悦又会跟谁共度一生?那个比他年长十岁的艳星?还是其他什么的女人?
他想得出神,等回过神时姜思悦已经从他手掌心里抽出了手,几步跑到前面去了,仿佛刚才的亲近只是一场梦境。
盛景行怕他有什么闪失,疾步跟上,姜思悦在前面的池塘停下来,盛景行担心夜里他看不清路,失足掉下去,连忙把他往回拉一点。
接近八月的下弦月高高挂在空中,倒影在莲叶没有遮住的水面上,也照耀着一池盛开的玉莲,紫的白的,偶尔水边响起几处噗通声,大概是青蛙什么的跳了下去。
盛景行的外公也喜爱莲花,但因为宅院场地有限,挖不出一方池塘,对此外公颇为遗憾。他原本对这些花花草草也没有什么感觉,就连以往情人节,那些小情人眼巴巴讨要玫瑰花,也是让陈敏去买了直接送去。
姜公馆外面种的都是一些热烈艳丽的花,像玫瑰月季牡丹菊花一类,没想到后院居然还挖了池子中睡莲。
姜思悦似乎很喜欢这些莲花,见池边开了一些,跃跃欲试要摘下来,但他个子小四肢也不够长,又被盛景行拉着不给靠近,只能挠心挠肺地看着。
盛景行挽起袖子,在岸边蹲下,伸长了胳膊给他摘了一朵还没开尽的莲花,花茎上有刺一样的凸起,他手上的皮厚一些只是感觉到轻微的刺痛。姜思悦不知道,伸手要接过,盛景行怕他扎到手,便将花高高举起。
姜思悦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站在他跟前踮起脚也只到他脖子,盛景行低头就能看到他那张漂亮精致得过分的面孔,因为紧张额边渗出一些汗水,被苍白的路灯照得闪闪发亮。
盛景行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将姜思悦摁下去站好,对他说:“根茎有刺,回家再给你看。”
姜思悦看他拿着莲花安然无事的样子,明显不信,盛景行只好拿下来给他看,只见花下的茎上布满了黑黑的东西,让人看了起鸡皮疙瘩。
看了之后他又有点担心:“你的手没事吧?”
盛景行说没事:“回去找个花瓶装水养着它,晚一点应该还能开得更大。”
于是回去之后姜思悦让帮佣找了个玻璃瓶,装了水出来给盛景行把花放下去,姜老爷子见姜思悦摘了他最心疼的玉莲,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口。
倒是二哥笑着说:“你们俩倒是闲情逸致,特意跑到后院去摘花。”
姜思悦不理会他们,跟盛景行说一会他要把莲花带回家,问能不能放上车。
六姨太听后说道:“这么晚了还回家啊,我都让保姆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不如住一晚,明天再走?”
姜思悦一点也不想在家住,可是他今天没开车过来,于是只能看向盛景行。
盛景行说:“我明天有个早会,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也不方便再把悦悦送回去,还是今晚走吧。”
姜老爷子不太同意:“你今晚喝了酒,不能开车,还是住一晚吧,睡衣什么的家里都有新的,西装干洗一下,明天就能穿了。”
盛景行心想您大概是不清楚您小儿子有过多少次酒驾记录,但眼角瞥到姜煦,他想了一下反而答应了:“那就依伯父的,今晚我和悦悦挤一晚。”
姜老爷子没想到他会怎么说,一时又找不到台阶下了,虽然他当初让姜思悦和盛景行定婚,但两家家长都知道是做做样子,如果没有感情也不会逼他们俩真的怎么样,所以姜老爷子是很放心的。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又不是那个样子,盛景行对姜思悦的疼爱明显超出了他的预设,而且还提出了同房,姜思悦这才几岁,姜老爷子怎么放心?
果然这话一说,姜正丰和姜煦急忙出声:“不行!”
他们俩倒是同心同德了,屋里其他人都等着看他们怎么圆场,六姨太见状又说:“家里房间多,再收拾一间出来还是可以的,景行要是不放心悦悦,可以住他那间的隔壁。虽然说你们有婚约,可悦悦还在读书,说出去影响不好。”
她这句话虽然是为姜思悦和盛景行着想,暗地里却是在嘲讽盛景行和姜思悦没羞没躁,在场的人精都听得出来,甚至几个儿媳孙媳都掩嘴偷笑了。
姜思悦受了一晚上他们的冷嘲热讽,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将花瓶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冷笑道:“我妈都不曾管过我这么多事,你们这些当姨娘嫂嫂的倒是操起心来了,是不是都赶着给我当妈呢?”
他那些嫂子听到这句话,脸上一白,不住地往姜老爷子和自己丈夫脸上瞅,一个字不敢说了。
姜老爷子脸上也挂不住,温声跟姜思悦说道:“悦悦啊,你六姨太说得也有道理,现在实在不太合适。”
姜思悦打断他的话,冷声说道:“你们在外面玩未成年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觉得?”
这一句话成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