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从招福怀中取回玉佩,双手奉还。
“既是义子,便也是皇室中人,一块玉佩怎么了?我跟三皇子待招福如亲子,便是金山银山也使得,他日,还要给招福刻身份令牌呢。”卫安微笑。
沈凌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大,什么之前没有机会认义子,时机不恰当,他是一句话也不信的,三皇子真的要认义子的话,但凡开个口,他保证屁颠屁颠的就送上去了,哪有什么时机不时机的?
若是三皇子之前并没有想着认义子的事情,那么,现在卫安又是被什么刺激了,竟突生要认招福做义子的念头的?还打着三皇子的名义?送出这么大的好处,总觉得所图不小。
不过,他正愁怎么保住一家人,最重要的是保住孩子的前程,有了卫安这句话,他倒是不必太过烦忧了。
沈凌连连点头,“多谢三皇子和皇子妃抬爱,沈凌替招福在此谢过。”沈凌说着就要跪下,却被卫安扶起。
“我尚未出嫁,算什么皇子妃?还是如以往一般叫我就好,免得旁人说我轻狂。”
“是,卫将军,沈凌失言。”沈凌心底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卫安张口闭口三皇子,与其他人称呼萧三一模一样,甚至不许旁人叫他皇子妃,再想想萧三曾经在他面前偶尔提起媳妇的那副痴汉神态,沈凌莫名有些同情萧三,比起萧三的情谊,卫安对三皇子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太理智冷静了。
“这位是韩实吧?三皇子曾说,他曾在暗室内,陪着你生产过一回,还说你是个很温柔贤惠脾气很好的人。”
韩实被卫安夸愣了,脸微微红了起来,不要意思的低着头,“哪有……哪有那么好,三皇子过赞了。”
“你识字么?”卫安走过去拉家常一般的问道。
“识一点的,我曾经跟着穆三公子学过一段时间。”韩实老实的道。
“真好,日后沈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你能识文断字,也能帮他一些。”
“我……我不行的。”韩实摇摇头,神情有些茫然。
卫安拉着韩实的手,沈凌顺势把招福抱了起来,邀请两人进屋再谈,卫将军拉着韩实进屋,“我一见你便觉得想要亲近,咱们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韩实觉得卫安看着十分的俊雅有气势,却又这么的温和可亲,也觉得十分喜欢,见他也喜欢自己,表情中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一丝喜意。
等到卫安好不容易离开之后,韩实已经对卫安有了不少好感,竟有了些把对方当做朋友的意思,拉着卫安的手依依不舍,沈凌赶紧出门找村民打听卫安今日去了哪里,还许诺了铜钱。
很快,沈凌就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了许多细碎的线索,终于将卫安今日的举动连成了一条线,卫安在乡间行走,又加上他身边的人标志性太强,不少村民都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了那里,甚至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消息也十分好打听。
“去了牛南沟?”沈凌皱着眉头,“然后一个黑衣侍卫去了韩庄?”
“对啊!”沈狗子点点头,今日跑路联络消息的人又是他,他已然是沈凌在老家这片地方最得力的下属,旁人想抢他的位置都难。
“你知道黑衣侍卫去韩庄做什么了吗?”沈凌询问,面容严肃。
“已经去打听了,但是韩庄离我们这里还有些距离,老板,您等一等,我去打听的更细致一些,衙门里我也认识的有人,看他知不知道什么消息。”
“好!”沈凌拍了拍沈狗子的肩膀,“快去快回!多少钱都行,回来我给你报。”
“是!”沈狗子精神一震,吃回扣的机会又来了。
直到傍晚,沈狗子才风风火火的闯进沈凌家门,抹了把头上的汗,见沈凌正在吃饭,也顾不得许多道:“老板我都打听出来了。”
“好,说!”沈凌道。
“这……”沈狗子看着屋子里坐着吃饭的韩实和穆鸿锦,穆鸿锦被穆五交给沈凌照料,沈凌回了老家,顺便把他也带回来了,总不好放在怀州城。
“没有外人,说吧!”
“这个……”沈狗子还是不肯说。
沈凌只得站起身来,拉着沈狗子出门找了个僻静的房间,“说吧!”
“老板,不是我不肯说,只是这事情似乎跟婶儿有关系了。”沈狗子眉头紧皱,“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一起查婶儿的身份来历么?韩老爹在牛南沟捡到的婶子。”
“知道。”
“当时咱们还推测婶儿可能是外地人,逃难的时候流落到咱们这里的,可是,老板你细想,谁家爹娘这么狠心,丢孩子连脐带都不给处理,还丢到山沟沟里,这不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孩子留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凌眉头紧皱。
“我衙门的那个熟人说,他听到卫将军在牢里审问我爷了,我爷说当年楚辞生孩子,他把孩子抱走扔山沟里了,卫将军就带着我爷去找地方,才去了牛南沟,当年我爷扔小孩就扔在那里了,卫将军后来还派了黑衣侍卫去韩庄打听,我去吓唬了一通韩发财,他就全跟我说了,黑衣侍卫已经知道婶儿是从牛南沟捡到的了,虽然不知道时间对不对上,但我估计八成就是。”
沈凌许久没有说话,许久,他终于缓过劲来,难怪今日卫安突然上门要认义子,还跟小石头那么亲热,感情,他是认为韩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