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林挠挠后脑勺,也莫名其妙:“是有点。我再跟你说说水的感觉要怎么演绎……”
他不就是打了几个比方吗?
第100章
陆饮冰不止想喝水,她还想直接往脑袋浇水,但条件不允许,遂作罢。她特意等到秦翰林和夏以桐说完话才走过去。
夏以桐用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陆饮冰心里打起了小鼓。
一会她要是没演好,在夏以桐心里的形象铁定会大打折扣的,身经百战的陆大影后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秦翰林坐在监视器后头,还一个劲地用口型强调:“水,水。”
陆饮冰闭目,五感皆空,全身心沉浸到戏里,秦翰林不见了,夏以桐也不见了,再睁眼,眼前只有一袭白衣的陈轻,她总爱穿一身白,单薄、羸弱的白,柔软又强大。
场记员打了板:“《破雪》第……一镜一次,a!”
陆饮冰的手死死掐在夏以桐脖子上,用了狠劲,她的眼珠由于愤怒充血变得通红,几欲滴出血泪来。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面前的女人。为了荆、鄂两城几十万的百姓,为了那些无辜战死的将士,为了……她处心积虑、毫不留情的背弃。
她该死!
夏以桐面色平静,接受她早就准备好了的结局,只是,尚且有一点可惜,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意。或许,荆秀知道了,那又如何呢?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荆秀一个人能掌控的了。
她背离楚国,和姑臧里应外合,攻破国都,贵族百年积蓄毁于一旦。如今满朝文武都在上谏,要将她凌迟处死,她不是没有机会逃,她神通广大,一座宫墙如何拦得住她,但她不想逃了。
她没什么可以给荆秀的了,她自认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他,那就拿命来偿吧。
也算……死得其所。
陆饮冰的眼睛几乎能将她烧出一个窟窿,她的手往上提,陈轻因濒临窒息终于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陆饮冰恍惚一瞬,下意识就放松了力道。
“给我一个理由。”陆饮冰凤目通红,问。
“因为我是奸细。”
“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一丝一毫想到过我,我那么信任你。”
“想过。”
“那……”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夏以桐淡淡地说,她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像是一口枯井,已经被太多复杂的情绪给熬干了,看不到愧疚,看不到不忍,只有一片荒芜。
装作不爱一个人有多难呢,不难,放弃自己就好了。
结束吧。
她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她的目光望向帐顶,纱幔是月白色的,她记得荆秀有一回也穿过这样的颜色,那是什么时候啊?铃铛声打着晃儿从漫长的记忆长河中浮上来,悠长悠长,是了,那是四年前,她有一回从荆秀的床榻上起身,在镜前替他束发,一时兴起,将长发打散,披在身后,又挑一件月白襦裙,腰上一圈儿俏皮的银铃铛,软声央求着他穿。
“陈轻,”荆秀无奈低笑,“这是女儿家穿的,我如何能穿?”
“男装我可穿得,这女装你为何穿不得?”
“罢,你说如何便如何,只是,我只可在这房里穿穿,万不会出门的。”
“好好好,快穿上。”
银铃儿随着转身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她轻轻感叹:“你穿女装可比我好看多了。”
“休要胡言。”
“我以前说你貌美如花,尤胜女儿,你气得将我推进湖里,现在缘何不气了?”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莫说让我穿女儿裙装,就算是叫我……”后面的话被清风听去,无端惹了面上桃花。
想来恍如隔世。
夏以桐闭上眼睛,将细弱的脖颈朝陆饮冰的手掌送去,嘴角平和,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等待着她的却不是预料之中的死亡,而是滚烫灼热的温度。
夏以桐愕然睁开了眼。
秦翰林捂着胸口,手指死死地攥着衣服的下摆,柔软的布料给他拧成了一团,全神贯注,屏住呼吸地看着监视器。
嘶啦一声——
陆饮冰一边粗鲁地咬着她的嘴唇,一边伸手将她外面那层衣料撕去,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撕毁了外衣,又去撕里面的里衣。
夏以桐觉得口腔内的所有空气全都被对方猛烈地掠夺走了,她一只手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搂住了陆饮冰的脖子。
秦翰林:“停,撕得太温柔了,不够野性——”
他眼神示意,一名女工作人员从篮筐里拿起一件新的里衣送过去。
重撕一遍。
一连撕了三件衣服。
秦翰林终于站起来,说:“饮冰你今天怎么那么放不开呢?还是没吃饱饭没力气啊?”
陆饮冰轻轻地呼出口气,点头,表示自己状态不佳,很抱歉。
夏以桐裸着半边香肩,手臂拽了拽陆饮冰的袖子,低声说,“陆老师,你放心撕吧,不小心露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会剪掉重来的。”
陆饮冰望着她,掀掀眼皮,波澜不惊道:“你倒是大方。”
夏以桐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为艺术献身嘛,不是您教我的吗?”
陆饮冰:“……”
我教你为艺术献身拍床戏了吗?这好歹是我在这里,要是换个别人,不定怎么占你便宜呢,不长脑子!我还不是怕你被别人看去,才不敢撕得那么用力。
夏以桐感觉自己似乎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