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夏秦怡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鹿难烛,见鹿难烛有些迟疑,立刻补充道:“当然, 你要是想出去,我不会阻拦你的,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
鹿难烛看着夏秦怡,心情复杂,既有些庆幸夏秦怡把她当成了哑女,又有些失落和愧疚。
夏秦怡真心相待,她都看在眼里。
可是越是这样,鹿难烛越害怕,有一天当夏秦怡得知自己就是丑侠,会伤到她的心。
夏秦怡见小鹿迟迟不肯落笔,心仿佛也坠了下去。
“你,不愿意?没关系……”
鹿难烛回过神,摇了摇头,在宣纸上工工整整的写到:我愿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在花园见到的那个人吗?就是我三哥夏秦泽。”
鹿难烛点了点头。
夏秦怡立马说道:“以后若是遇到他,尽量避开。”
好。
夏秦怡和鹿难烛一个人说,一个人写,在房间里聊了一整个下午,宣纸写满了好几张。
大多是夏秦怡问,鹿难烛答,鹿难烛只提了一个要求,她想游烟波江。
夏秦怡当即答应。
晚膳时分,在鹿难烛面前赫然摆着一道水晶虾仁。
鹿难烛没来之前,夏秦怡用饭时身后都会有丫鬟服侍,怕鹿难烛拘谨,把这些下人都撤了。
宽敞的饭厅里只有她们二人,之前鹿难烛右手受伤,都是夏秦怡为她布菜。
如今百日时光转瞬而过,即使鹿难烛的手臂已经康复,可是为小鹿布菜,这点点滴滴的时光流逝中,成了夏秦怡的一种习惯。
好在二人同为女子,鹿难烛又生的极美,偶尔被下人看到,也只当做是两位少女感情好。
吃完了晚饭,夏秦怡又到鹿难烛的房中陪她下了一盘棋,才恋恋不舍的回去,并带走了那几张写满字的宣纸。
庄中大部分同辈的子弟,要么派人出门打探,要么亲自寻觅丑侠的踪迹,只有夏秦怡一人整日待在庄中,悠闲自在。
洗漱过后,鹿难烛躺在床上,看着桌上的东海夜明珠,她和夏秦怡就是因为此物相识,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夏秦怡请天象馆的馆主看过,明日风和日丽,正是出游的好日子。
鹿难烛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沧龙剑到底在不在烟波江底。
次日,夏秦怡一大早就来找鹿难烛,今日她穿着一套湖蓝色的短打,上面绣着祥云图案,整个人愈发灵动。
“小鹿,我给你准备了一身衣服,绣房刚做好的,昨夜才送来,你试试是否合身。”
夏秦怡将衣服放在鹿难烛的手中,退了出去。
抖开来看,这套衣服也是蓝色的,但要比夏秦怡身上的那套,颜色稍浅,有些像沧龙剑散发出的那种温润的蓝,秀样是一对共舞的仙鹤。
鹿难烛换好衣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夏秦怡眼前一亮,鹿难烛的肤色白皙,穿上这套衣服气质更加出尘。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套衣服很衬你!”
听到夏秦怡真挚的称赞,鹿难烛淡淡的笑着。
夏秦怡遵照三老太爷的吩咐,带上了青竹和飘雪,四人一路下山。
夏秦怡与鹿难烛并排走在一起,青竹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自家大小姐这般开心了,连带着对鹿难烛的好感也提升了不少。
飘雪却是另外一番想法,这一路上他一直留意着鹿难烛,华夏山庄虽然不高,但对于普通人而言,下山还是很辛苦的。
他们三人也就罢了,这神秘的少女一路上跟着大小姐,步履稳健,走了这么远呼吸依旧持稳,根本不像不会武功,甚至很有可能会是个高手!
来到江边登上画舫,鹿难烛与夏秦怡并肩站在船尾,青竹和飘雪远远的站在一旁。
飘雪对青竹使了个眼色,二人来到角落,飘雪压低了声音说道:“青竹,我觉得这个鹿姑娘有问题,你仔细些。”
“有什么问题?”
“早晨下山,我一直在后面观察鹿姑娘,这一路下来,她脚下如履平地,丝毫不见气喘。”
青竹会意,想了想,回道:“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
烟波江流经此处水流缓慢,鹿难烛心中估计:若沧龙剑真的在此处坠江,应该不会被冲走。
“小鹿!”
鹿难烛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夏秦怡。
夏秦怡将一缕碎发掖到耳后,说道:“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樊梨城遇到一位姑娘,她很像你。”
鹿难烛勾了勾嘴角目光下垂,突然看到江水中闪过一抹黑影。
待要细看,夏秦怡却将一颗剥好的菱角递到她的嘴边。
鹿难烛不得不收回了目光,吃下了菱角。
青竹和飘雪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二人对视一眼。
鹿难烛咀嚼着青涩回甘的菱角,看着平静的江面,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刚才那抹黑影,分明就是人影。
难道是北冥鲲将丑侠坠江的消息传了出去?有人来寻沧龙剑吗?
夏秦怡为鹿难烛请了杂耍和变戏法的班子。
中饭在画舫上用了,下了船,夏秦怡又拉着鹿难烛,到樊丽城中的小铺买了不少东西,直到日落西山,四人才打樊丽城出来,朝着华夏山庄走去。
青竹和飘雪的怀中手臂上,已经放满了夏秦怡的“战利品”,行至城门口,鹿难烛的足下一滞。
她主动拿过夏秦怡手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