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后,他被放了回去,找到了肖氏后代、臣氏后代、高氏后代……年氏?年储楚和年储翘两个,大概没有后代了吧。但伊旅在年存真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真是命运弄人。
灵魂是存在的,至少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否则不会有莫舒,不会有年存真……
攀傀之种随着国际联系越来越紧密,也逐渐被人携带着满世界散播。
伊和菱还有攀傀究竟是什么?相信在故事里,众人也听出来了。
菱是摄入者,他食肉嗜甜,为伊提供了能量。
攀傀是守护者,他可以随意变形,攻击力也不可小觑,同时也是主要播种者和增殖者。记得肖祈望被喷了一点污水以及高惜晨被触手困住的记忆么?那时候攀傀便已经对二人进行了播种。
伊是控制者和记忆中枢,也就是最重要的大脑,掌握着攀傀整体的记忆,也能通过攀傀之种读取别人的记忆。
这三个,都是攀傀,他们三个,一起组成了“攀傀”。
而菱,看似是三位之中作用最单一的,却是攀傀和伊拼了命保护的重要部分。伊并不嫉妒菱始终有攀傀守护,因为他知道,他们是一个整体,攀傀也必须守在菱身边。而攀傀的性格和行为,一直都是伊引导生成的,包括在封村时众人所见的攀傀分裂成的攀和傀,其实都是伊的引导,目的就是引开年洲寰的注意力,骗他入坑。
攀傀的演技甚至骗过了他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吧?司天勤、司天成?
伊也差点骗了自己。他故意遗忘旧时代的事,故意遗忘战争期间他被人试图强抱,故意遗忘自己被辗转赠送给多名军官然后反而把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搞得□□,故意遗忘困扰了他几百年的、对墨书的期待和感情,故意遗忘太多人心的肮脏,故意遗忘自己的对人类的躲避、反抗和绝望到主动袭击。
直到最后他也没说自己想把人类社会清扫干净,只留下自己喜欢的人们。
那太中二病了。
攀傀、伊和菱,单纯到令人哭笑不得。
众人听完了这些故事,肖富至问伊旅他怎么会知道年氏、肖氏、高氏、周氏、赵氏等等人的记忆?
“攀傀之种一旦确认萌发,就会入侵人类大脑,与人达到完全共融之后我就能够通过攀傀之种获取那些人脑子里遗留的东西,我从尸体上回收攀傀之种后将记忆储存起来,现在将部分调用出来说给你们听。”伊旅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
年存真问:“也就是说被你读取记忆的人都已经过世了吧?”
伊旅摇头,回答道:“不一定,有人还活着,不过经过供奉,会将记忆传输到这儿来。晚上做梦,我也能读取他们的记忆。”
伊旅远程读取他人记忆是如何办到的,众人也没办法探究,一切事物非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要做的事情就实在太多了。
众人只能理解这种读取类似于鬼魂托梦……可能是和电有关吧?有一种假说,说鬼魂的本质就是电,虽然很奇怪,但是不无可能。
“你可以读取我的记忆吗?”肖富至觉得伊旅好像一个无处不在的监控器,监视着他的行动,若他本人所思所为都会被知道,这实在是很恐怖的事情。
伊旅摇头:“人类容量大脑有限,我们也一样啊。再说了,不是必须的话,我也不会随便通过攀傀之种读取你们的记忆,这种读取行为很累,累到能让菱爬起来到处找东西吃……”
伊旅还没说完,封时岭脸色一变,想起家里的攀傀和查菱。
“放心吧,我看到阮先生给他们放了限制,现在他们不会醒来,我也不想让他们那么快醒。嗯,最多帮你们再拖十多年吧。”伊旅的话意义不明,众人只听他们听得懂的,就是伊旅会帮他们阻止菱和攀傀过早醒来。
“也就是说,海城曾经藏了大量尸体?”肖尚德回到对回忆中所存在问题的质疑点上。
“没错,一旦菱起来,这些尸体多多少少会被召唤起来。攀傀之种能够保证深埋在地里的人体不被食腐生物侵蚀,你们在未来,大概会看到……”伊旅摸摸鼻子,笑道:“幻想文学中的活死人围城吧?”
“我们和那些活死人大概算是同类吧……”乔思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未来那些所谓活人不知真相,一定会……激烈反抗。不过活人要和尸体打起来,还真是莫名有点可怜?他是可怜活人浪费精力吗?大概吧。
“不完全相同,变生人傀背脊只能偶尔摸到神经丛跳动,你如果还是个攀傀之种未萌芽的活人,就一定会被没有意识的人傀攻击。”伊旅回答道。
“你能压着那些人傀不起来吗?”封时岭问伊旅。
伊旅摇头:“他们被我们控制,有时候却是我们不可控的,就像你可以选择自杀也可以选择继续活下来,但你不自杀的情况下能活多久,可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封时岭摇头:“这种比喻并不恰当……”
阮怀因笑着给他换了个比喻:“你的身体生成血管,你的心脏搏动,控制血液在血管里流动,这一切看似由你自己控制,可当有人划破你的血管时,你的心脏依旧在跳,血却从血管里流出来。而这些活死人,可以将它们看作是血。明白吗?”
“将攀傀之种散播出去的并非只有伊旅,被外力强行插进导致的后果会脱离伊旅的掌控,阮先生,您所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么?”莫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