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啊。”殷震叹气:“我算是看明白了, 到八十岁也得天天吵。”
“不会的, 等我——”
“初一, 端饭去。”殷小宝打断他的话。
“去楼上看看昕昕醒了没,我去盛菜。”沈绵绵开口。
殷初一意识到说错话。等他八十岁,他爸的骨灰也变成一把黄土了。于是没话找话:“昕昕个小懒猪, 睡半天还不醒。”
“我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殷震好笑:“小宝,收到消息没,你的那个法国朋友凯瑟琳的丈夫准备参加法国大选。”
殷小宝:“去年劳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拜托我给绵绵的表姑讲一声,希望在法国的沈家人支持他。”
“获胜的可能性有几成?”殷震问。
殷小宝笑了:“我想你们应该比他自己都清楚。”
“法国人民感性, 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殷震道:“就像几年前美国总统大选, 我们以为另外一名候选人会胜出。事实上听到几篇演讲, 任性的美国人家决定选世界人民都不看好的那位。”
“当选第一年那位就企图发动战争, 把全世界人民都拖下水。”殷小宝接道:“可惜现在不是上个世纪, 单单一个朝鲜就够他们头疼。”
殷震:“美国那位认识到只有重组才能改变国内经济,却又不想承认打与不打不是他们说的算, 也够悲哀的。”顿了顿,“我们觉得凯瑟琳的丈夫胜算大,你留意一下,第一时间向他道贺。”
三月二十号,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
周一下午,殷小宝开完会,打开手机刷到法国宪法委员会公布了参加今年总统大选的候选人名单,吉姆·拉威尔榜上有名。
大选进行中,结果还未揭晓。殷小宝看到吉姆的名字也权当没看见。一个月后,第一轮投票结束,“非左非右”的候选人吉姆·拉威尔得票遥遥领先。此时离第二轮投票还有十天,不出大意外,吉姆·拉威尔会成为法国新一任总统。
五月一号下午,殷小宝和朋友们包下一个农家乐,小孩们钓鱼、嬉戏,女人们烧烤。男人们聊时下热门话题——法国大选。
殷初一坐在殷小宝身边,看到他哥说到吉姆·拉威尔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初一,听说老林的小女儿追你?”风杨看到殷初一一声不吭的托着下巴听他们聊天,便把话题绕到他身上。
殷初一瞥他一眼:“听宝儿说的?”
“我闲的。”殷小宝不屑地说。
风杨:“你们学校都传遍了。你嫂子的表弟在初中部,他说有个女生天天蹭你的车回去,他们班女生很想教训老林的女儿,一打听是你邻居,就不敢乱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家还有个姓林的。”肖奥运开口。
殷小宝嗤笑一声:“那姑娘胆子不小,但也不敢跟全校女生作对,就对外宣称是初一的邻居。她还特意问过初一。这家伙怕真发生流血事件,就由着她狐假虎威。”
“厉害啊,初一。”云岭朝初一脸上捏一把:“老林可是程老的心腹。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咱们见见。对了,今天是五一,打电话叫她过来。”
殷小宝:“别乱来。那姑娘太糙,初一对她没感觉。再说了,她也没时间。”
“你怎么比初一还清楚?”难得有半日清净的段子睿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听到小初一也有追,顿时来了兴趣。
殷小宝:“上周末送昕昕去她外婆家学霹雳舞,我岳母留老师吃晚饭,老师说她晚上还有课,教一个高中女生霹雳舞。老师挺健谈,看见我就讲说不定我也认识,因为她的学生经常坐军用吉普过去。我跟着老师过去一看,就是林多多。找人查一下,那姑娘报了好几个班。”
“爱情的力量啊。”肖奥运见过林多多几次,很清楚她没女孩子样:“凭她能为了初一学跳舞,初一,你得接受她。”
殷初一冷笑:“爱情不是感动,也不是同情。”
“我的意思她爱你爱得深。”肖奥运道:“以后想再找一个这么爱你的姑娘,可比登天还难。”
殷初一淡淡地瞥他一眼:“那是你,不是我。”
“卧槽!”肖奥运暴躁:“你小子说话怎么跟你哥一个德行?!”
“因为他喊过小宝爸爸。”李家桁道:“像昕昕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止一次。”
“话说咱们看着初一长大,我居然没看过初一尿床。”段子睿仔细一想:“是不是长得帅的人小时候就异于常人?”
“比你小时候帅。”殷初一心中一凛,继而道:“也比你运气好。”
“说你胖还真喘上了。”段子睿轻笑:“说真的,以老林岳父家的关系,也只能把他推到地方少将的位子。他能来帝都,全靠程老提携。你们和林家走得近,其他人会认为你们和程家关系不错。”
“我们两家关系一般。”殷初一道:“不过,我们跟程老搓过麻将。”
段子睿猛地瞪大眼:“再说一遍!”
“他挺尊敬我爸。”殷初一道:“有一次来我家见我们在搓麻将,我爸招呼他,他就坐下了。玩了一个多小时。”
“那程老还真尊敬殷伯伯。”能玩一个多小时,绝对不是敷衍:“小宝,你爸这么厉害,压力大不?”
殷小宝摇头:“我爸没我朋友多。”
段子睿哑然失笑。
五月七号,周五,法国宪法委员会大概想让法国民众好好度周末,上午公布选票。吉姆·拉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