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岁模样,身量已高。一身霜色织金暗纹锦袍,头戴玉冠,面如傅粉, 凤眼斜挑,朗朗如星,薄唇淡淡,微微翘起,俊俏无伦, 偏偏两颊犹自带着婴儿肥,平添了几许稚嫩之气。
正是初初长成,fēng_liú初现的鱼郎。
蓦然见到这个冤家, 她乍喜还怒,一时心中百般滋味。没想到竟这么快就遇到了少年时的他。看样子,比她上一次变成他,又过去几年了。
看他此刻和花月容并辔而行,言笑晏晏,宛若一对璧人,她心中不由冷哼:原来他这个年纪就和花月容是相好了。若不是她骗他的那番话,他是不是早就成了人家的入幕之宾了?
酸涩的感觉猝不及防地从心底升起,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该恼恨眼前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鱼郎,这样对他并不公平;可想到他长大后就成了那个放荡不羁,百般折腾她的谢冕,她就是觉得牙痒痒的。纵然知道这fēng_liú放荡多半是他的伪装色,她还是觉得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记忆复苏,现实与梦境印证,她就算再不愿承认,也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个解释:从前梦中经历的种种都是真实的。否则,他不可能认出她来,待她态度大变;也不可能会她的独门内功,并信了她的鬼话,一直守身如玉,以至于一旦发现他上了她的当,他会气恼成那样,将她在床笫之间欺负得死死的。
她不由觉得心痛:明明曾经是那样软软的,乖巧可爱的小鱼郎,怎么长大后会变成那副讨人嫌的模样呢?想到就是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会在未来成为她的丈夫,压着她这样那样,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此时鱼郎自然不可能知道他苦苦寻找的念念就在离他几步开外,正要和花月容纵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