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寓低声道:“去里面吧。”
郑意眠被他半揽着进了里间,站在镜子面前。
梁寓就站在她身后, 拿着项链,一只手绕过她脖颈, 很快,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胸前。
郑意眠透过镜子,看到梁寓正很认真地给她在后面把项链扣好。
他低着头, 很认真, 但依然藏不住嘴角那缕流淌的笑,他眉眼半搭着, 温存而柔软。
扣好之后, 他小心地把手从她发下穿过, 手背似有若无地碰到她后颈, 给她把头发一点一点地从项链里抖落出来。
长发微卷, 随意地洒落在肩胛骨和胸前后侧。
梁寓从后面的镜子里看着她, 眼里噙着的笑更加明显,他略微俯身,在她耳侧, 状似漫不经心道:“很适合你,很好看。”
她不敢说自己紧张得呼吸都快停了,把肩膀处的头发扒到脸颊两侧,试图去挡住自己正在升温的皮肤。
梁寓偏偏还要在她耳边问:“什么时候出发?”
郑意眠:“九点。”
他不置可否地点头。
她却像是发现救命稻草般,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你怎么忽然来了?”
“想你就来了。”他答得也很放松和随意,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件普通的日常。
低头看了一眼表,梁寓又道:“等会儿就得走了,你一个人没问题的吧?”
“放心吧,没问题的。”郑意眠道,“很多作者和编辑陪我一起过去的。”
在房间里停了一会儿,整理好一切之后,郑意眠出发去了奚青总部,而梁寓则回了训练基地。
郑意眠跟橙橙她们一起坐了去公司的车,车上除了编辑就是签约作者,大家平时在微博上都有些互动,这时候,凭着记忆也模模糊糊地认出了彼此。
有人一袭红裙,指着郑意眠:“这是……”
郑意眠笑笑:“眠衣。”
“啊,你就是眠衣啊?”问话的人有点惊讶,“没想到眠衣居然这么小,看你画风那么细腻,以为你画很多年了呢!你是在读高中还是读大学啊?”
郑意眠:“在读大一。”
“不得了了。”有人道,“大一就这么厉害了,我们这些工作几年的老阿姨真是被社会淘汰了啊,唉。”
“也没有啦。”橙橙道,“眠眠算签约画手里最小的了,以往我们公司也没签过这么小的,主要年龄段还是大学往上走的。”
郑意眠不迭点头:“大家画得都比我好,尤其是辞幕大大你们,比我的剧情和分镜头都画得好多了,我进步空间还很大。”
被点名的辞幕就是刚刚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她抿唇一笑:“能被奚青签下来的,谁不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车里十几个人,个个拎出去都有自己的读者群和名气,画风漂亮而不失自己的风格,剧情方面也挑不出什么破绽。
曾经就有人打趣说,奚青的流量,一大半都是被这些签约画手担起来的。
聊了一会儿,车很快就在奚青总部的大门口停下。
今天不照往常,日子特殊,公司门口也迤逦了一条长长的红毯,门口的工作人员亦尽职尽责。
女士优先,郑意眠她们先从车上下来,而后,签约的男画手才陆陆续续地从车内出来。
奚青的签约画手里大部分是女性,男性少,这次出席三周年庆典的男画手,也才寥寥三人而已。
郑意眠拎着裙摆,跟在后面入场,有闪光灯一路尾随,摄影师跟在她们身后,试图捕捉几张漂亮的画面。
入了场,郑意眠很快看到印有自己作者名的立牌——那是属于她的位置。
她入席就坐,看着正在积极筹备的台面。
她的新长篇虽然没有开始连载,但是已经报备了,也已经纳入了奚青下半年要重点宣传的项目。
橙橙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看着台上发呆,问:“在看什么呢?”
郑意眠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