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明月说了半天的话,看着快六点了,夏知秋就起身告辞了。村长一家正等着夏知秋呢,见她进来,村长忙笑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晚饭?”
“不用了,中午吃的多,晚上就不用吃了。”夏知秋笑着说道,村长也不勉强,等到七八点,村子里就逐渐开始有人上门了,一开始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后来就是秦大海那样年纪的。
夏知秋也知道,应该都是来找自己的,也就没躲开,只笑着坐在一边,等着他们自己开口。
“大师啊,你说我们村子里男人都短命的事情,这个能解决不?是不是因为那个牌坊的事情,所有我们村的男人都活不长久啊?”
“那个牌坊,咱们能拆掉吗?是不是拆掉了就会没事儿的?”
“那不能拆,那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要是拆掉了,咱们村的寡妇不就都能随便改嫁了吗?”
“三叔公,新社会了,寡妇改嫁是正常事儿,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看了。”
“新社会怎么了?新社会还管寡妇改不改嫁的事儿?既然是嫁到了咱们秦家,就是咱们秦家的女人了,这死了男人,也该是为男人守着,生是咱们秦家的人,死了还是咱们秦家的鬼!”
“这改嫁的事儿,还得多多考虑才行,要是没孩子还好说,有孩子的话怎么办?让带着咱们秦家的孩子改嫁?”
夏知秋都还没开口呢,这群人就自己开始争论起来了。以村长为代表的人是只想解决男人短命的事儿,哪怕需要挖掉牌坊也赞成,以三叔公为代表的人则是不赞同挖掉牌坊,一方面是祖宗留下的荣耀,一方面是不能丢掉族里的规矩。以秦大海为达标的人则是只想着改革开放,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该能到外面去赚钱,将他们村子给发展成万元村。
三方你来我往,各自觉得自己有道理,非得要说服别人,吵吵嚷嚷,一个小时都没见他们讨论出什么来。夏知秋听的有些犯困,借口看看屋子里闷得慌,就又抱着夏小九出来了。
村长媳妇儿不在家,院子大门开着,夏知秋想了一下,就出了大门。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有说话声,她半点儿没有非礼勿听的道德观念,只管抱着夏小九凑过去。
就听是几个女人在聊天,凑巧了,说的也是牌坊的事情。
村长媳妇儿也在其中,她将夏知秋的来头给说了一下,甚至连村长他们在里面讨论的事情也给提出来了。几个女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牌坊不能挖,牌坊是保护咱们女人的,虽说每次祈祷要付出代价,但是有牌坊在,谁家男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啊,我娘家那边,隔一条街有个男人,将媳妇儿都活活打死了,也没个人出来整治一下,那男的也就坐了两三年牢房,出来了不照样娶媳妇儿吗?”
“我倒觉得挖了也行,挖了咱们也就能出门了,新国家了,要是男人对咱们女人不好,咱们就到外面自己去找工作赚钱,自己赚钱自己花,活的更潇洒。”
夏知秋嘴角抽了抽,这会儿她倒是觉得夏花说的有几分道理了,这事儿,她还真不好插手。存在即有道理,这牌坊精的存在有好处也有坏处,就像是夏花说的,享受了她的好处,那付出点儿代价也是应该的。
嫁到这村子里来的女人事先难道就没有打听过这村子里的规矩吗?肯定是有的,既然知道这规矩还嫁进来了,那自然也应该承担这后果啊。
只是这男人短命的事儿,她还真有些犹豫。阴盛阳衰,长此以往,真的会出问题的。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人群,又去牌坊下面转圈。一来是想安静的思考一下风水问题,二来也是好奇,她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没见过精怪呢,牌坊成精甚至都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是能见见就好了。
可惜,第一她就是个神婆不是个风水师,想了两个钟头也没想到应该如何解决风水问题。第二牌坊精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脚都酸痛了照样没见到牌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眼看时候不早,她只能叹口气回了村长家,那些来商谈大事儿的人也都各自撤退了。
村长是想说点儿什么来着,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只让夏知秋赶紧去休息。
“你是谁,你是谁……”
“外来者,出来,外来者,出来……”
夏知秋这两天也确实是有些累,天天上山下山的,就算是修炼能恢复体力,可身为凡人,睡觉这种事情哪怕没用也是一种必需的行为。再加上有夏小九保证会守夜,她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却听见有个很柔和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说话,夏知秋忍不住皱了皱眉,翻个身想继续睡,那声音却猛地拔高了一下,吓得夏知秋瞬间坐起来。
“怎么了?”夏小九连忙问道,夏知秋皱眉,那个声音,并没有消失,还在不停的重复那几个字。
“咱们到外面去看看,我觉得有东西在叫我。”外来者应该是指她,这村子里,也就她一个外人。穿好衣服,抱着夏小九,蹑手蹑脚的下楼出门,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走到一半儿夏知秋就发现了,这是去牌坊的方向。
“真是牌坊成精?”夏知秋嘀咕了一下,夏小九叹气:“看来是了,我察觉到有精怪的气息。”
两个人来到牌坊广场,就见几十个牌坊,在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