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路边的柳梢,那路旁两侧的柳条随风飘荡,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而远处则是一望无际的荒芜,本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此刻却是杂草丛生。
陈香怡的心此刻心就像这柳树的柳条一般,轻松自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触到小川时候,自己就像那远处田野一样,毫无生气,杂草丛生,可此时却是心中是那样的惬意,那样的轻松。
这个比她小了起码十岁的少年让她有种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感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开心,这种轻松,是这样让她沉醉,她甚至有些感谢这个乱世,把小川送到了她的身边,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年龄,她的心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或许当他的奴婢也是不错的呢,只要他别赶自己离开就行。
而王有才则像是个后世的电灯泡一样在两人中间,跟着小川聊着天,打乱着本来只是两人间的生活。
“好生奇怪啊,这里也没有干旱,为什么土地却荒废了杂草丛生呢?”小川有些奇怪的问着一旁的陈香怡。
“这个啊,是因为灾难可不光是干旱一种哦,跟天灾相比,**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陈香怡叹了口气,美丽的大眼睛此刻充满着忧愁看着面前这篇土地。
**?小川想不明白香怡这句回答的具体含义,看着这土地心中带着一种疑惑,道:“要不大家停在这里,就在这里生活不是挺好的么?就别继续走了吧,这里没人居住,这地看起来有挺肥沃的,也没有干旱”
“不,你不明白的,如果这块土地真的有一丝一毫让人活下去的希望,此刻你我看到的这片土地都不会是这个样子,我说过了,**比天灾更可怕,你还是不懂,小川,你太天真了”陈香怡微微一叹道。
小川承认,自己是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后来才明白,苛政,民乱的灾害,远远大于天灾。天灾会让你吃不饱,而**却是要命的东西。
而王有才则是听着这些,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
看着队伍中的这些流民就这么走在这里,他们看起来是这么麻木,这么平凡,可能在高空看下去,就像是一群蚂蚁一样,在路上行驶。
小川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朝一日自己就变成了这么一个走在路上的难民,此刻身体的饥饿,劳累让他无比想念过去的宅男生活,一个东西,当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珍贵,在和平时代的自己还在到处抱怨,可真的来到了这战乱的世界,才能真的理解和平的不宜。
啊————一旁的陈香怡发出一声轻呼,倒在了地上,小川当即跑了过去。
她面露疼色,指了指自己的脚,小川赶紧脱下她那黑色布鞋。
露出一双洁白的小脚来,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脚踝处高高的肿起。小川摸了一下那肿起的地方。
陈香怡的心当即像是小鹿乱撞一般,小川是现代人,当然不知道古代人是不能让男生碰脚的,她脸上红的发烧,又带着疼痛。
四周的人们看着小川的样子,都是一脸鄙夷,这么丑的女人还有人去帮忙,还是在自己都活不下去的情况下,他们都认为小川是个傻瓜。
那韩刚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陈香怡的脚,摇摇头,道:“伤到骨头了,唉!这种伤没有一百天根本好不了,她没救了”
他说完就走了,一众流民都纷纷有着怜悯的目光看着陈香怡,伤到骨头好不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在这漫漫逃难路上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王有才拉着小川,有些遗憾道“唉,这几天的相处,你这农妇唉”他还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拉着小川就要离去。
陈香怡眼睛一红,谁都会怕死,她是人,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慌了,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有在这荒郊野外慢慢饿死,她怕了,看着小川,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了几天的男人,她发现她还有些舍不得这个像是弟弟一样的男孩。道:“唉,小川,能陪陪我么”
“不,我不会陪你,“小川这样说着。
陈香怡听到小川这么说,以为他要离去,眼睛当即红了起来,心中是一种揪心的疼痛,道:”难道你就不能陪我一会么,之后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荒野上就行,我只想多看你一眼。”
“我不会在这陪你,因为我会带你活着离开,我会救你我说了你救我一命,我会报答你”小川当即把陈香怡背了起来,她的身躯有些沉重,但却是非常柔软。
陈香怡眼睛中闪过不可置信的色彩,看着小川说不出话来。心中涌起一种浓浓的不可置信,还有那种感动。
“小川你疯了么,你这样背着他,你自己也活不下去的。”王有才有些吃惊道:“你堂堂大明生员,就为了这个一个乡野村姑丢掉性命不值得,我们到了县城里,我们可以科举,我们还可以做官,我们未来非常光明,你这样不值得的”
“对,这位小兄弟,她必死无疑,你背着她,你自己绝对走不到县城,此去山东路途遥远,中间多地大旱,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不要说背着一个人,自己一人轻装简行,尚且活下去希望渺茫。何况是背着一人。”韩刚对着小川映像不错,便想着提醒他一下。
附近的流民们,心中有些漠然,有些羡慕这个女人,他们在想要是自己出了这种事情,会不会有这么重情重义的朋友帮助他,小川在他们心中的映像好了不少。
陈香怡眼睛中全是泪花,她想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