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近期的预约顺手将眼镜架上鼻梁,平声开口。
朔间?不……那家伙怎么可能那么早。
“请进。”
濑名泉抬起头,推开的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熟悉的红发的身影,那个人带着略显尴尬的笑容,稳了稳背上那个睡的死死的人。
“那个,濑名前、医生,上午好?”
凛月被濑名泉安排放在了旁边的床上。
朔间凛月是在真绪的家门口被发现的,鬼知道这个家伙一觉醒来第一件事是回家啊……估计是对家里某个人有抵触……即使朔间零不在家也不想进家门,他就心安理得的在真绪家门口躺下了。然后再被结束了上午课程的真绪发现……
“……反正也闲着没事,我就把凛月带过你这来了。”名为衣更真绪的赤发男子爽朗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凛月带来的麻烦习以为常,反而是带给濑名泉一种“我家凛月麻烦你了”的感觉。
啊啊……有点火大啊。
照常对凛月开始常规检查,然后对着迷迷糊糊的凛月重复着上次已经介绍过一遍的措辞。朔间凛月依旧是一脸迷糊的不知东西,半眯的眼睛似乎马上就要倒地。
完全变回陌生人了。
即便如此濑名泉仍然在工作结束之后尽职尽责的将人待会自家详细的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各种缘由。
入夜。
凛月抱着靠枕乖巧的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只要抬眸就能瞥见那人的背影,桌上的台灯照亮了濑名泉的脸,但是凛月看不见,他只能看见濑名泉不论如何都是直挺的腰背,或是那份熟悉的认真、与执着。
……原来的小濑……也是这样的性格吗
凛月的心里隐隐约约有模糊的印象,由三个人到五个人,一同追随着,然后被打败,紧握的五指两两相撞,在心底划出小小的一块。
凛月紧了紧怀中的靠枕,把一半的脸都埋了进去。
里面有小濑吗
濑名泉伸展腰身,骨骼咯嚓作响,回头看了看,朔间凛月已经在沙发上七倒八歪的呓语。
濑名泉反手撑在桌上,摘下轻巧的金丝边框的眼镜收入盒中
“真是的……超——烦人。”
濑名泉把凛月的手臂架在肩上扶好。
濑名泉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执着于游木真(虽然现在也是),朔间凛月仍然在依靠着衣更真绪,两个人各有执念。
朔间凛月对他的感情,他并不清楚,不过……
“快点想起来啊……”
濑名泉用手背蹭了蹭凛月的额头,把遮住凛月那双好看的眼睛的额发撩过一旁。
凛月晚上是不睡觉的。但是濑名泉的作息却精准的吓人。
在辛苦的把凛月那个累赘拖回房间后钻进被窝的濑名泉也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凛月紧抱着目前属于自己的枕头小心的缩在床头,他只要动一动就可以碰到他旁边有着银发的某位医生。
夜晚从来都是凛月的大敌,一个没有办法消灭掉的敌人。
指腹的粗糙与厚实让他几乎耐不住想要触碰作为武器的黑白琴键,但是濑名泉是个医生,在不济也是个模特,怎么可能会有乐器。
柔和的月光相比烈日必定更讨人喜欢,但是那两样东西本就属于一体,说到底,想在其中分出讨厌还是喜欢,根本就没有意义。
既然要讨厌的话,要一起讨厌才对吧。
正对着床头的窗帘没有拉紧,窗子细心的留出小节不至于封闭整个房间的空气。流动的窗帘把月光倒了进来,银白与黑的交界在凛月的脚边游走。
濑名泉的身体像是铺上一层圣光,耀眼极了,差点让凛月真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