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落枕还是让脖子痛到不能转,媛媛费力的看左右车镜,瞟一眼文化馆外面的coy活动海报,继续向前开。
转过一个弯,绕到了文化馆侧门。媛媛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修长身材,月白色长袍。长发绾一个篹,上面还插一根簪。那人站在门口,满脸无助而迷茫。这蛋型的建筑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大雨淋得她长袍都贴在身上。
媛媛突然就把车停下了,摇下车窗,对那人喊:“喂,上车!”
那人猛地抬头,倒把媛媛吓了一跳。媛媛又冲她挥了挥手,喊“上车”。那人几步就走了过来。只是在车边,停下了,不知在想什么。
媛媛松了安全带,探过身打开副驾驶车门,那人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就坐了上来。媛媛微笑看着她,发丝贴在额头脸颊,好心的递了纸巾过去,开口问:“美女,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那人却不接话,转头看着媛媛费力扭过来的身子,问:“你脖子?”声音不似媛媛那般清脆,却也低沉温婉。
媛媛笑笑:“昨晚落枕了,疼死我了。”
那人一双星目探过来,对媛媛说,”坐正,我帮你。我是大夫。”
媛媛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这人太奇怪了。自己让她上车,她也不表示感谢也不表示怀疑,但是却关心自己落枕的脖子。
自己不会正好碰到个神经病吧!
媛媛一边想,一边还是坐正了身子,余光看到那人伸过一只手,在自己脖子一侧只是一点,一划,一扭,就觉得脖子一痛,然后再转转头,惊讶发现,原本痛的要命的落枕居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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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无名还在思索,自己坐的究竟是个什么?倒是像个轿子,可没人抬。有轮子,却没马拉。也不知是个什么车。且给它取个“轿车”的名吧。转眼看到旁边这位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睛雾蒙蒙的,像一只小鹿那样,突然就觉得,有点想笑。
刚刚那一点一划一扭,不过是简单的正骨扭筋而已,这姑娘却如此表情。想来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就刚才一出手,无名已知,这姑娘全无内力,筋骨也不强。不过是个百姓。无名盘算着,要不要一针过去,夺了这“轿车”过来,自己驾着找一处安身之地?只是看看车里陈设,自己怕是摆弄不来。算了,先留着她的命。好歹她也让自己有了个避雨之所。
那大眼睛的姑娘问“你去哪里?我如果顺路就送你过去。”郭无名却有点落寞。该去哪里,自己能去哪里?
“我去天溪村。”郭无名试探着讲了一句。若此处真能找到天溪村,也是好事。
“田西村啊。最近正在拆违建呢,你那儿没受影响吧。”
“。。。。。。”
“田西村哪儿啊?我走南苑路会不会快一点”
“我,不知。”
“你不是本地人啊?也对。本地人也不会住田西村。那里都是出租屋。走吧,我先送你过去。”说着,媛媛系上安全带,准备出发。郭无名也扭头看看身边,有样学样的也把那根带子卡在身边,一路看着窗外,思考下一步计划。若是真能到天溪村那就好了,也许自己不过是个误入桃源的幸运儿而已。郭无名心知不可能,但也心中暗暗期待。
一路无话。半小时车程就到了田西村。这城市正在改造城中村。这计划进行了几年,中间中断了一段时间。最初田西村的村民为了改造后能分得较多房屋,趁机建造了许多小房屋小阁楼。中断的那几年村民们就把那些违章的小阁楼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所以田西村渐渐成了有名的外来人员聚集地。本地人大都通过租房赚了点钱,许多也买了房在别处。可惜因为外来人口较多,又不好管理,田西村当地治安也变得混乱起来,成了当地政府的一块心病。去年新上任的市长,第一件事就是继续田西村当时的计划,将它变成一个合理规划的城中村。新官上任三把火,市长的决心下的很大,手段也比较强硬,所以近日来田西村可以说一片热火朝天,四处可见强拆违建的。本地人反正也趁这几年赚了一笔,认真反抗的到也不多,基本做做工作都能让改造进行下去。
郭无名呆呆看着旁边那女子口中的“天溪村”。这是哪里?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来之处。
这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
她在车门上摸索了半天,打开了车门,一路走下去,停在一片废墟前,抬眼看着前方不远还在发出轰轰声的金属庞然大物,内心真的迷茫了。
如果说刚才,自己还对这个有着同样名称的地方有一丝的侥幸希望,那么现在,现实就将郭无名彻底推向绝望。
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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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雨还是下的很大。吴媛媛看着那个穿着汉服的女生就这么贸然淋着雨站在一片废墟前,赶忙也撑了伞下去。废墟旁有一位年轻的外乡人情绪激动的与看似工作人员的几人争论,他身旁不远处三三两两站着几人,脚边全是行李。有人在打电话,也有本地的街坊在劝说。耳边不时传来几句只字片语,大约是说被推倒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