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镜头猛地一震,应该是贺情拍了桌子,声音带着点哑,但特别豪气:“吹!今天怕是吹得你们脑壳痛……”
应与将看得都头疼。
他想起贺情有一次逗他笑,跟他说,他去年过年的时候在兰桂坊喝多了,又没开车,风堂开房交配去了,兰洲还没回成都,他一个人去跟车圈儿那群人玩,喝醉了谁都不认识谁,谁管他是贺小少爷啊。
贺情拿着手机特别陌生地摸索式地喊了个滴滴打车,结果大概是喝醉了的原因,叫来一个滴滴代驾。
那傻逼司机,在寒冷的夜风中跟傻逼贺情干瞪眼,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先生,你车呢?”
傻逼贺情也发愣,问回去:“啊?那你车呢?”
应与将现在有点儿上火,回忆起再好笑的画面也没功夫去乐呵了,只见朋友圈又一条新提示,再转开能看到是贺情发的,又是小视频。
是别人拿贺情手机拍的,画面里贺情端了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盆子,盆子不算大,但里面倒了啤酒,这边拿手机的人喊了句:“贺少!来!来吹盆盆!”
周围都跟着喊贺情的名字,结果贺情真他妈的,端着盆子就开始喝。
喝了有五六秒,他放了盆子,撸了把袖子准备端起来继续,被旁边的兰洲一胳膊挡了,对着周围看的人喊:“一群白眼儿狼!都欺负我们贺少今天心情不好呢?”
贺情眯着眼挡他,裤腰垮了点儿下来,衣摆下能窥见一小截雪白。
他一边挡一边说:“别扫兴啊,这不是庆功嘛……”
应与将猛地关了手机。
应小二听到家里的门“砰”一声关上了,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蹿起来,光着脚冲下一楼,看他哥的拖鞋摆在门口地毯上,又开门跑到电梯口去,看着电梯上的红数字从“3”变成“-1”。
他摸出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嘀了半天,那边才接:“你还没睡?”
应小二正缩在被窝里翻漫画看,挑着台灯,可谓是非常辛苦,刚看到对方敌营扔了颗炸弹到主角这边大军里来,他哥摔门式地离开,让他吓得一哆嗦。
应小二声音闷闷的,可委屈了:“哥你去哪儿啊?”
应与将正刚刚把那辆奔驰大g打燃火,坐在位置上深吸一口气。
“老子去跑代驾。”
(谢谢留言的你们!应小姐姐要求,再打包一只阳澄湖大闸蟹式包扎好的应小二,配上芥末,分发ing。)
①吹瓶子:把一瓶酒一口气全部喝完。
第十九章
酒过三巡,贺情快烦死了。
几天的升温,突然就被自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打得支离破碎,虽然他不觉得那句“别乱碰”有什么不对。
妈的,这句话是不是戳到应与将g点了?
这下倒好,人家回去安安心心睡大觉了,自己在酒吧卖惨买醉,还吹了半个盆子。
要不是刚刚兰洲来拦他,估计这一盆子下肚,等下也不用继续玩儿了,直接翻车。
喝多的后果就是脑子不清醒,贺情就这么斜斜地瘫在金丝绒沙发上半朦胧着眼,哼哼唧唧几句,被兰洲拿外套给身上盖好。
旁边一拨人拿着骰子拎了洋酒过来要跟他们凑一台,被兰洲给婉拒了,说这儿还有个醉鬼,玩儿大了就顾不上了。
兰洲蹦得正欢实,看贺情真的上头,凑过来问他:“要不要去开个房?你这样子也莫法回家啊。”
哪知道贺情岂止是上了头,只听了前半句,一爪子呼到兰洲脖子上:“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
兰洲:“……”
这边舞池玩得嗨,不少人都贴着身子互相扶着腰扭上了,贺情看到有人来凑桌,皱眉烦躁,抓起外套就把脸蒙了。
酒吧里的事儿一扯上他就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贺情这儿还没缓过劲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听得他头皮阵阵发麻,人头重脚轻,眼都睁不开,头上捂得严实的外套又被突然掀起来。
贺情只觉头上一凉,低声骂了句:“谁特么……”
只见旁边沙发上一个男的坐了过来,往他身上靠,靠得贺情扬了下巴,躲都躲不过。
这男的看着也就跟贺情差不多大,头发留得及肩,面色苍白,长得还算精致,可贺情现在喝醉了,根本认不出这是谁,只觉得眼前有人白得像鬼,还是女鬼。
见过的人多了,这人眼神里满满写着来意,贺情不爽,皱眉道:“你谁啊?”
那个男的一眯眼,笑得特别做作:“贺少,我啊,堂哥推给你过啊!”
这一股浓浓的陌陌探探约炮味儿,风堂身边还有这号人物?
贺情仔细想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见他贴着靠过来了,反手推搡了一下:“别靠我那么近……”
像是听不懂话似的,越推那男的越来劲,手抚上贺情大腿来回摩挲一阵:“不靠近怎么办事嘛?”
我操……老子还想问风堂怎么办事儿的呢,兰洲呢?
贺情抬头望了一眼,兰洲已经嗨到舞池那边去了,这男的看他张望,又笑眯眯地:“贺少,堂哥跟兰少通过气了……你看,是开你的车去丽思卡尔顿住呢,还是将就一下,往楼上和颐走呢?”
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贺情只觉得脑子晕,还问丽思卡尔顿酒店还是和颐,不怕有人盯梢啊,还想开自己的车,那车是随便能给外人开的吗!
面上忍着急躁,贺情懒得计较,真是喝高了,喘着气喊这男的拿自己手机给风堂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