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篱心底满是慌乱,赶忙走了过去,在顾浅生的身边蹲下了身子,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血。
有些慌乱的在手心割开了一道口子,君篱将血送到顾浅生的唇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浅生的脸色真的好上了一些。
隔壁房间内,安然睡着的玲珠不自然的蹬了蹬腿,似乎要踹开什么东西一般。虎娘不光没有和李伯睡在一起,也没睡在玲珠这间屋里,虎娘甚至根本不在这个家中。
顾浅生醒来的时候,是熟悉的一张床,君篱就坐在他的身边,面上忧心忡忡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的灵蛊正安逸的睡着,那些蛊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消失无踪了,顾浅生皱眉感受着,那些蛊虫应该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难不成,睡了一觉之后那厉害的家伙就能消失无踪。
这话说什么他都是不会信的。
顾浅生伸出自己的手掌,向上看去,果然,掌心青色的经络更加深邃了些许。
这就是他的命。
顾浅生收回了手,看向了身旁一直守着他的人,“你怎么不去休息?”
君篱一脸终于放下心了的表情,“你可算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顾浅生神色闪躲了一下,不过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罢了。不过……那蛊虫怎么那么轻易的就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顾浅生感到了一种怪异,那个教给虎娘一家饲育金蚕蛊的人应该不是给李老下蛊的人。
那个下蛊的人……顾浅生脑海中出现了自己的母亲,他从小到大,只有清夫人敢下蛊整治他,所以那些带着清夫人气息的蛊虫总让他防不胜防。这蛊虫绝对出自清夫人之手。
清夫人的蛊毒是顾浅生拍马也不及的。
可是为什么,清夫人曾经出现在这里。
这个山村荒僻的过分,村里的人也少与外界交流,若不是君篱带路,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个地方,那清夫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顾浅生闭目思索着,君篱以为他倦了,看见人醒了过来,心中一松,趴到床边很快睡了过去。
清夫人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由此推断,下蛊很可能是因为李伯知道一些什么。不过李家养金蚕蛊在前,受害在后,既然已经有懂行的人来过了,没道理清夫人还能再从李家得到什么东西。
那为什么要下蛊呢。
顾浅生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无法将自己从中摘解出来,看来李家,他还得再去一次,他得去问一个答案,等他定下心思,再睁眼的时候,便看到了刚刚还一脸关切盯着自己的人,此刻困倦的早已经昏睡了过去。
“该拿你怎么办呢。”顾浅生低喃了一句,伸手轻轻的触碰着君篱冲着他露出的额头。自己似乎活不长了呢,到底要不要继续放任情蛊在二人之间纠缠下去。
顾浅生感觉自己的心里沉甸甸的,既不甘心就这么放手,他毕竟第一次体会到爱人的感觉,总不想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这么一个人离开,又觉得麻烦,君篱似乎接受不了他的想法,顾浅生还偶尔会因为自己有些阴暗的心思感到愧疚。
就算在一起了,也是注定要分开的……可还是忍不住,想尝试一下,拽的两人更深些。
☆、第二十章 倾心相诉
顾浅生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到了床上。
似乎因为这两天经的事多了,君篱全程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也没有要夜游的征兆。顾浅生给人盖上一张薄毯,自己走出了屋子。
清冷的月辉打到了他的脸上,顾浅生慢慢闭上了眼,呼吸着带着草木清辉的气息。
临近黎明,空中带了些潮湿的水气。
顾浅生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他思路也因此清明了许多。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完全清醒过来的他居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似乎无形之中被卸下了一副重担。
顾浅生向着远处望去,发现自己的视力也好了不少。
他脚下踩着坚实的地面,向着山中走去。
君篱难得晚起。
他是被食物的香气诱惑醒的,昨晚到处跑,劳累了一晚上,睡眠眼下是足够了,可是肚子却咕噜噜的诉着苦。
君篱翻身下床,床边本该睡着的人此刻不知去了哪里,身边的被褥早已凉透,看来顾浅生已经起了很久了。
这屋外烧烤的人,莫不是顾浅生。
君篱的目光总带了几分惬意,他直接出门绕到了屋后。
果然,顾浅生已经生好了火,手法略有生涩的转动着用树枝穿着的一只处理好了的锦鸡。此刻,火焰上的鸡肉已经有些焦黄了,飘散出阵阵香气。
“看我学的还不错吧。”顾浅生低垂着头,转着篝火上的食物,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君篱很自然的坐到了他旁边,“你什么时候竟学会了生火。”他有些惊讶的翻着旁边顾浅生用作柴火的树枝,都是干的不见一丝水分的枯枝。
“还记得你第一次生火时候搞的狼狈。”君篱接手了剩下的工序。顾浅生也没再坚持,同样没接君篱的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你怎么了?”君篱这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个人有些不对劲儿。
顾浅生整个人带着些清冷,坐在一边,看着跳动的火焰,暗夜里明明是那么夺目耀眼的,可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却像是没有了颜色。“一个月了,我也是该走了。”君篱只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