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很大方地说:“咱俩谁跟谁,这不是看你没有喝过洋咖啡,带你来品品么。你赶紧去锁门,一会儿那姑娘可能要出来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
矮个子选的窗户是靠近何复这边,何复一见他从这边走过来,忙躲在柜子另一侧。矮个子的余光看见有一个黑影在移动,他朝着衣柜这边看了看,“哥,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人呢?”
“废话,当然有人啊。那个姑娘就住在这咖啡馆里,白天是看不见她,晚上营业才能看见。”海哥往椅子后背一靠,两腿往桌子上一搭,恨不得现在那个姑娘就在为他捏肩锤腿。
“哦。”矮个子老老实实地走向窗户,‘扑通’一声从窗户上跳下去,去大门把门锁了。然后又快速跑回,走向海哥。
按照他们两个的对话,何复猜想,蓝约咖啡馆的晚上是处于营业状态,只不过因为这里面没有开灯,外面的路人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人。他们的对话里说的那个漂亮姑娘,兴许是这个蓝约咖啡馆里从不曾露面的老板,也有第二种可能,这个漂亮的姑娘其实就是那个失踪的木偶新娘。
想到这里,何复决定从柜子后面走出来,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位漂亮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模样。
正当他迈出右脚,柜子里传来‘吱呀’一声轻响,那两个喝咖啡的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何复却听得非常清楚。柜子的门开了!
突然,矮个子大叫一声:“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女鬼呢。”
海哥跟着矮个子的视线看过去,有一位妙龄女子正朝着他们走来。她穿着的衣服是一套锦绣罗裙,一头乌黑漂亮的头发挽成一个漂亮的随云髻。
“我说你是个宝器也!”海哥这骚劲儿一上来,家乡口音也冒出来了,逮着那矮个子说,“这哪儿是什么女鬼,这老子给你跟缩滴天仙。”
他们俩人齐刷刷地看向那姑娘,姑娘抿唇一笑,气质温婉,语气柔柔:“二位客人,今夜的咖啡好喝吗?”
海哥立即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不带喘气地夸赞:“好喝,好喝极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梁姑娘要跳什么舞?”
梁姑娘?何复心下一怔,邢庭当时跟他说过薛令升的故事,那个冒充薛令升妻子的女人不就是梁偶吗?
只听梁偶莞尔一笑:“这位客人,梁偶今夜不跳舞,梁偶想在你们之间选一位当我的丈夫。”
海哥与矮个子一听,遂大喜,两个人摩拳擦掌跃跃一试,瞬间忘记之前的兄弟的情谊,冲着梁偶喊:“选我,选我!”
梁偶看着面前的二人,故作犹豫不决:“二位都是顶好的青年,但是梁偶却只有一个人,不能一分为二,这样吧——”
“不如选我吧,梁小姐。”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梁偶的话,海哥和矮个子纷纷看向梁偶身后的那位年轻人。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矮个子感觉很奇怪,“你刚才一直躲在这柜子后面!”
何复抿唇微笑:“没有躲着,我只是在研究这柜子里藏着什么玄机。原来——”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睛死死地盯住梁偶的表情:“这里面藏着的是位美人。”
“呵呵,这位公子为什么口出狂言,让我选你。”梁偶朱唇微微上扬,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我会比你任何一位丈夫都死得晚。”何复认真地说,“因为你会比我先死。”
“你!”海哥与矮个齐声吼道,“你这是在诅咒我们。”
梁偶脸上笑意更深,“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其实我很讨厌,笑得比我还假的人。”何复的右手抬起,那掌中的红线,宛如一条细蛇,朝着梁偶袭去。
梁偶的反应很快,她往后一退,把海哥和矮个子往前一推,半空中的红线突然停下。
“你不该这么早激怒我。”梁偶说,“他们的性命还在我手上。”
言毕,海哥与矮个子两个人失去神志,他们疯狂地朝着何复扑去,与此同时,他们的眼耳口鼻钻出好几条铁线虫。
何复手中的红线无情射穿两人腹部,他讨厌这些低等的虫子。
“我本就不是为救他们二人而来。”
何复的红线穿过海哥的肚子,直达梁偶眉心。梁偶往后一退,右手拿着的刀一斩红线。
那红线斩断又生!
见此,梁偶面色突变,她的脸色本就比正常人要白许多,此刻更是惨白如纸,声音发抖:“你是七号鱼馆的主人?”
何复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手中红线继续攻击梁偶。
“你从来不管闲事,如今我为谋生,出此下策。”梁偶急忙吼道,“你没有理由管我!”
“你动了我的人,我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何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梁偶面前,他手中的那条红线已经缠绕在梁偶的脖子上,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红线,只要轻轻一勒,管他是人还是木头,都会断脑袋!
“他是谁?”梁偶痛苦地问。
“邢庭,那个被你们绑走的男人。”何复说,“只要你把他交出来,你的脑袋不会再断。”
梁偶吃惊地看着他:“七百年前,我的脑袋是你割下来的?”
何复有些呆愣地回忆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你的脑袋不会再断?那不就是说明,五百年前,这个木偶新娘的脑袋被他割过一次!他们之间是认识的,可是何复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