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跑了那贼人,他再去害了旁人,你担当的起这个责任么?”方洪听着对方的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了,声音也有些软了下来。
“你先开城门,这个责任我来担着,若是出了事情,由我一力承担!”张维迎一听对方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喜,嘿,有门儿。他这几天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巡抚谭季堂是主官,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他负责了,而外面那些豪门富户又整天嚷嚷着让他开门,他夹在中间,可是快受气死了,此刻听到有转机了,哪里还不一口应下来。
其实,在他看来,这开了门也是好事。那凶手杀了王贵之后,肯定想法子逃跑呢,只要你开了门,那对方定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跑路。你要是把他困在城内,那才是不安定因素呢。所以,这张维迎才敢拍胸脯应下此事。
“你可想的真美,你一个四品的官儿,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找谭季堂,只要他敢担下这个责任,我就开门,不然免谈。”方洪瞥了张维迎一眼,然后咂了咂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你!”文人意气重,被一个阉人当面看不起,他的面上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想想那些整天到府衙施压的富户,就生生的把这口气给忍住了。
“行,我这就去找抚台大人。”张维迎一咬牙,将此事应了下来。抚台大人也必然为此事恼火的很呢,这帮太监倒行逆施,不在乎名声,但他们这些官员可不能不在乎啊。尤其是这些富户的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定就和上头的哪个阁老尚书有着联系,到时候吏部的考核中得了个劣,那以后就别想着升官了。
张维迎去找了谭季堂,谭季堂也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还专门写了一封文书,盖上了印,送到了方洪这里。如此,方洪才命令城内的士兵,将城门打开。
但是,就在城门打开的第一个晚上,就出事情了。按察使司的一个佥事死了,就是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说是一个面容愁苦,身材高大的汉子干的,此人穿着一身的黑衣,身手十分的敏捷。
这个人的形象,和那帮太监要通缉的那人很像,不少人都在传言,就算那个通缉犯杀的人,一时之间,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维迎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事也太巧了吧,这城门一开就死了一个官员,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阴谋。而且,这事传播的也太快了,这才半天的功夫,整个太原城就传遍了,若说无人推动,打死他都不信。
而谭季堂在知道了此事之后,也是满脸的铁青,命令张维迎定要彻查此事,将这事给弄个清楚。
张维迎自是赶紧点头应下,只是他的心里却在暗骂,这给人做下属的就算倒霉,什么破事都得自己上,上官只要坐在那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干的好了,功劳是上头的。做的差了,黑锅却得自己背了。
但是,这不甘心你也得去啊,不把事情弄清楚了,上面不会饶过他的。
张维迎还在这吭哧吭哧的打算弄出事情的真相,巡抚衙门再次的死了一个人,这次是右参议。和他职位等同。而这一次,看到凶手的人更多了,因为这个右参议是在喝花酒的时候被杀死的,当时不少歌姬和酒客都看到了。
根据众人的描述,杀人者是一个愁苦脸,黑衣服的高大汉子。
如此一来,太原城内搅动的风暴更大了。不仅是张维迎,就是谭季堂都顶不住了,他们前几天还打算和稀泥,将此事糊弄过去的。但如今接连死了两个人,这盖子怎么都遮不住了。再者,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继续杀人。这东西就是一堆火药,你现在盖得越紧,到时候炸死的就越惨。
于是,他们只得再次的写一封奏折,将此事禀报给朝廷。不过,在他们准备上书的时候,方洪却给他们提了一个要求,一定要点明,这个人是兴王的手下。
对于这样要求,谭季堂当然不可能答应。现在事情已经够乱了,再把兴王牵扯进来,那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是,当方洪拿出那封保证文书的时候,二人瞬间就哑语了。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二人这是被人给坑了,此事定然和这个叫王承义的太监有关。说不定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这个小太监布的局。
可心里知道是一会儿,这有没有证据,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帮太监掌握了兵权,你没有证据就去污蔑他们,到时候要是再被反打一耙,那反倒麻烦了。再者说了,这封文书也是他自愿签的,真要捅出去,他们可不占理啊。
“我总不能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说凶手是兴王的护卫吧,这污蔑皇家宗室,那可是大罪。”谭季堂在犹豫了许久之后,才缓声的说道。
是啊,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凡是都得讲究证据的呀。
“哈哈,这是自然,证据我今天已经带来了。”方洪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当即,便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方洪将这个箱子打开,里面是整整一箱子的金属令牌,最上面几块的正面写着“安陆兴献王仪卫百户”的字样。
“这是兴王仪卫的令牌?”谭季堂没有想到,对方还真的能够拿出证据来,这么多的令牌,那来人应该不少才是啊。
“是啊,兴王派了五十几个人来到这里,欲对王贵公公不轨,却被公公提前发现,将他们制住。谁料想,这些人狡猾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