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打字告诉我的。”
危渊回以一个微笑,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调整成了便签模式。oracle接了过来,看上去很是平静,他在屏幕上滑动着,可是危渊却看不到任何文字出来。
oracle停手,抬头对上危渊惊异的目光,摇摇头。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危渊在看到他平静目光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
oracle放下手机,拿出手指在身边的墙壁上一笔一划的轻轻写着什么,可是最终出来的却只有模糊不清的血迹——与这面墙上混乱红色如出一辙的血迹。
他已经试过了一切表达自己的方式,但是他永远都做不到。那是,不被允许的。
危渊抓住了他无视疼痛的右手,阻止他继续下去。
“停下oracle。”
他强行将oracle拉了过来,这时他才发现不过三天时间对方就已经消瘦到了只需自己轻轻一拉的地步。曾经在电视上完美无暇的oracle,曾经在十区接待过他的oracle,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不会去卡桑德拉大桥的。”他紧紧抓着对方瘦削的肩膀,直视着oracle的双眼,希望能够给予对方一些力量。
“我们会找到别的路的,不管是去哪里。我们可以藏起来,藏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大不了就不要这些领地了,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的。”危渊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对方的眼神还是暗淡无光。
“去他的主神!”急火攻心下危渊甚至都感觉到了自己夺回了身体的使用权,“我们去最北边的十一区,七区也行,只要我们足够小心,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忽然oracle伸出左手的手指,轻轻放在危渊的唇上。
危渊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这突然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但接下来他就看见oracle收回了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自己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平安夜快乐(苦涩
☆、dra vii
oracle聋了。
危渊顺着塔楼内部一层层的楼梯下行,机械地重复着下楼梯的动作,如同行尸走r_ou_一般,一步一步地往下。空旷的通道中依旧安静,呼吸声和脚步声交错,再无其他。
oracle执意要让他离开,大概是自己想静一静,最终他也只好照做。可是令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明明可以通过j-i,ng神感应与对方沟通,可是orag神就像是被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保护膜,他完全无法穿透,就好像自己面前是一座雕像一般。
卡桑德拉大桥,按照oracle的意思,自己这一边应该算是列车上潜在的感染者,而c的目的就是将他们送往那座废弃的大桥。为什么,同样都是神谕者,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而那种传染病,又究竟在象征着什么?
他无法理解。
er在塔楼的不远处等着他,而危渊也遵守承诺跟他乖乖回到了那间卧室,重新被铐在了床上。
卧室依旧是门窗紧闭,光线晦暗不清,一派与世隔绝的光景。危渊坐在床上,摩挲着脚上的金属镣铐,这东西给他的禁锢感远小于其他不该有的想法,毕竟他知道,只要自己想逃脱,摆脱它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er坐在一边的桌上,处理着公文,看起来专心致志。
其间奎飞白来探望过他一次,大概是担心a采取过激行为,毕竟s得知危渊使用毒/品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从未见过这位司令出现过那样可怕的脸色,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来看一看是个什么情况,却被s直接轰走了。
“你一个ala。老匹夫,你别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我跟你讲。”奎飞白很是不信任地看着s,他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很是沉稳,实际上一旦情绪失控八匹马都拦不住,和看到满月的狼人没什么区别。
“去你妈的,老子就算是把自己一枪崩了也舍不得动他好吧?”s很是不耐烦,直接一脚把人踢走了。
危渊坐在床上听着楼下的对话,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他丝毫不担心s会因为情绪失控而攻击自己,即使是在s完全失控兽化的时候也不会。经过这样长时间的相处,危渊可以感受得到,s已经将对自己的保护和爱刻写进了他的动物本能之中,无论清醒与否,这都将是他绝对遵从的本能之一。
他要担心的,是他自己。
er发起疯来还能顾及到自己,可是他一旦陷入疯狂,却不会对s手下留情。他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自己是个自私又养不熟的白眼狼。有时他经常会思考,s为什么会这样爱自己,而这种爱又能持续多久。然而每次这样的问题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
er轰走了奎飞白后回到卧室,危渊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打开,房门被关上,光线骤然亮起,随即又再次落入y-in暗。
“以利亚里面的伤亡,我难道不需要负责吗。”他侧卧在床上,看着脸色明显有些疲惫的er被从死亡谷中救回来后就一直没再合过眼。前线的战略重置,要塞内突发伤亡的处理,照顾危渊,繁杂而难以决策的公文,这些东西让他连轴转了整整三天,即使拥有神谕者的强悍体格,终究也是会累的。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s捏了捏眉心,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危渊。
危渊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
“我们为什么不在契约上签字呢,或许签了,一切就过去了。”危渊轻轻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