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上了水,问他喝什么茶,他坐在沙发上,回了我一句:“您手边有什么就来什么,我不挑,白水也好。”
我等热水烧开,倒了两杯热水,也坐在了沙发上。
“具体是什么情况,您说,我也听着。
“这句您可太折煞我了。”吴清飞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双手捧着水杯,吹了吹气。
“您毕竟比我虚长些岁数,”我抓了把枸杞,又把罐子推给了他,“要不要来点?”
“不用,实在受不了这个味儿。”
我把枸杞扔进了水杯里,说:“张晨的遗嘱和我有什么关系,值得您过来一趟?”
“您是他的法定伴侣,自然同您有所关联。”
“我不是他的法定伴侣。”
“我知道你和张晨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吴清飞不再用敬语,他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我,“但法律意义上,你们的确是夫妻,张晨先生特地去国外,也是为了敲定部分手续,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这层关系都是既定事实。”
真了假,假了真,纵使事件反转,也没有多少品味的必要,我眼皮也没有抬,只说:“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张晨已经被监禁,国内离婚需要打诉讼官司,国外的资产处理会更复杂一点,恐怕要等他出狱后,才更加便捷处理。”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死心地伸手去拿桌面的文件,公章的痕迹非常真实,每个关联文件,让我有理由怀疑张晨搞这些的时候,请了最好的律师。
“他那时候请了几个律师。”我随口问了一句。
“集团里最好的律师团,张晨先生很爱你。”
我顺手把文件夹扔了出去,漫天纸张飞舞了一瞬间,又渐渐坠落在地面,白花花一片。
“如果张晨先生不同意离婚,您恐怕要打更多的官司,耗时大概需要几年,”吴清飞像是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这份文件是拓印版本,原版的在张晨的手里,谁也不知道他存在了哪里。”
我想到了郑东阳,或许我可以向他求助,叫他帮我解决这件麻烦,但他刚刚升到高位,恐怕不会想要帮我,叫我攥住他的一个把柄。
我喝了口水,心思很乱,也不知道是因为和张晨的婚姻关系,还是因为之后避不开的联系。
我尽量理清了思绪,抓住了一个点:“你提到的遗嘱是怎么回事?”
“抱歉,那是口误,”吴清飞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是遗嘱,是赠与,随着您与他婚姻关系的缔结,张晨先生将他名下的大部分资产,以赠与的方式送给了您。”
“我并不需要这些,我对赠与的情况并不了解,张晨盗用了我的证件,伪造了所有的手续。”
“这些合法、合理,希望您不必推辞。”
我别过头,讥讽地笑了一下,回问他:“你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是张晨让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