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韩进在一次又一次的喝下午茶中,感情愈发浓厚,他也悉心带我,市里的各方领导关系,他在日常生活中也会向我循序渐进点清,几乎当学生来教。
我认为他的能力和手腕完全可以更上一层,只是运气一直不太好,最好的升迁机会,却遇到了上级领导下来审查,硬生生地错过了那次的机会。
韩进对此却豁达得多,他的儿子无心从政,他也无可奈何,有时候也会开玩笑地对我说:“我希望你能爬得更高,这样看到你,我也会心里觉得特别高兴,好歹教过你一段时间,脸大能叫声师父。”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我也笑着喊了一声师父,应下了这句。
韩进本该三年后再退休,他带了我一年,就提交了病退申请,我得知消息去找他的时候,他却说:“我早点下去,也早点给你发挥的舞台,你的路还有很长,我的路已经到了头了。”
我又劝了几次,但韩进去意已决,经过层层会议审批,韩进正式退休,而我接手了他的职位。
我原有的住处已经不再合适,搬到了市政府大院里,配备了专门的司机和保镖,正式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
在我进纪委的这一年里,张晨大多数时间在国外开拓市场,偶尔回来,我们约个饭,滚个床单,再简单聊聊天。在我正式接手韩进的职位后没多久,张晨处理完了国外的事物,也回了果,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与我谈谈。
我们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我拧开了抽屉的钥匙,从中翻出了那枚u盘,粉红色的背景上白兔子笑得特别灿烂,大约在半年前,张晨请来的专家表示对文件的密码无能为力,张晨特地打了越洋电话,告知了我这个消息,并表示可以将这份文件送到国外解密,同样的,被损坏的风险也会增大。
我让张晨将u盘还给我,暂时中止了解密工作,张晨还问我是不是要和他分手。我那时候忙得天昏地暗,加上一个月也见不到张晨一次,就干脆地说:“我们还维持原状,不分手。”
张晨就特别高兴,缠着我滚了一夜的床单。
我熟稔地将u盘插进了电脑里,自动弹出了一个密码框,随意地输入了一串数字,提示依旧是“系统错误”。
我不知道这个密码的位数,也不知道这个密码的字符类型,也曾有工程师试图用自动编辑器快速录入各种密码组合,如果所有密码的编码是一个大的数据集,总能试验出正确的一个。自动编辑录入了大约一千个数据后,界面就跳出了一个嚣张的兔子,警告工程师如果继续测试,将会自动销毁文件,工程师不敢冒这个风险,就只得作罢。
我又录入了十个密码,但依旧是错误错误错误,拔掉了u盘,我换了身便装出了门,下属问我是否要派车,我说了句不用,顺着楼层下了楼去了最偏的门,张晨靠在新买的跑车边抽烟,看我出来了,调侃了一句:“大忙人啊。”
第31章
“还行,不太忙,你吃过晚饭了?”
“没吃啊,”张晨掐了烟头,咳嗽了一声,鼻子尖也有点红,“我在这儿凹了半个小时造型了,就等你下来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张晨身上只穿了个长风衣,一件九分裤,脚踝还露在外面,脚上踩着一双特脏的球鞋。
“不冷啊?”
“没觉得冷啊。”
“瞎说,不冷怎么会冻感冒了,进去吧。”
张晨笑了一下,直接坐上了副驾——他这个跑车就两个座位,造型特夸张,他也只能忍着不舒服,坐在副驾上了。
我进车之后看了一眼张晨,他缩成了一团,脸色还有点白,看着可怜巴巴的。
“要不我下去,你开车过去,我再叫个车去找你?”
“那也太麻烦了,”张晨抹了一把脸,“你开吧,我没事。”
他已经系好安全带了,我扯了扯他的安全带:“放心吧,结实着,就算遇到车祸,弹出来的气囊也会护着你的。”
“那到时候真遇到事,你的方向盘往哪边打?”
“真遇到事,我也不知道我会往哪边打,那时候就真靠本能了,”我想了想,也不愿意骗他,即使说实话他会不怎么高兴。
张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这回答特好,我以前那个男朋友,平时说得特别动人,什么一定会救我,死也不离开我,真出事的时候,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想让我替他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觉得他不需要我的安慰,就干脆也系好了安全带,踩下油门用比较缓慢的速度前进。
“你这也太慢了,乌龟似的?”
“这样就挺好的。”
“开快点,这可是跑车,路上又没几辆车。”
“我怕你害怕,没慢到违反交规,就这么开着吧。”
张晨就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开了车里的音响,还行,随机播放的是首轻音乐,不是hip-pop。
车开了三十分钟,停了,我先帮他解开安全带,又低头去解自己的。
“陈和平。”
“嗯?”
“你是个好男人。”
张晨不清不楚地说了这么一句,有泊车员走近了,帮忙开了车门。我把钥匙换了泊车卡,递给张晨,张晨叫我收着,我就拉开手包,放进了最里的小夹层里。
“你丫也是个官儿了,怎么一点派都没有。”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