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难过而已,是自己不要他的,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现在梦醒了,自己继续过以前的生活就好了呀!有什么大不了的!
哭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没事的,没事的,都走吧,我一点也不在乎……
鱼儿蹲在槐树下无声哭起来,有水滴落在头上,他茫然的抬头,才发现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下来了。
不久之前,同样的雨,巨大的雷声仿佛就在头顶炸响,泥泞的小路,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光亮,惊慌失措的自己,以及后来那个温暖的怀抱……
舍不得……哪怕给自己的只有一点点的真心,自己也舍不得。一个人实在走的太久太累,太寂寞了。
鸡汤面!
那次淋雨之后,自己给他煮了鸡汤面,他曾说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鱼儿站起来,把站在屋檐下躲雨的最后一只母鸡抱起来,迅速往小路上跑去。
我给你炖鸡汤,给你煮面吃,你回来好不好?带我走好不好?
可是马儿跑得飞快,哪里是一双脚能追的上的?路上早就没有了元季修一行人的身影,只有蒙蒙的雨雾,越来越浓,吞没了树丛花木,连路通向哪里都看不清了。
抱着受了惊吓叫个不停的母鸡,在路上站了好一阵子,鱼儿才转过身慢慢走回去。
衣服已经被淋得湿透,随手脱下来丢在一边,鱼儿将元季修穿过的几件旧衣服抱在怀里,蜷起身子躺到床上。
睡觉吧!
睡着了,就不难过了,睡醒了,雨就会停了。
元季修和宋惊鸿几人在傍晚时分赶到了清源镇上,一路上杂乱的马蹄声将元季修的心也踏得如同乱麻一般,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虽然明知什么也看不见,但总觉得自己仿佛看到鱼儿孤零零站在槐树下,伤心的看着自己。
他的心不在焉和反常宋惊鸿看在眼里,等到休息的时候便小心翼翼问道:“季修,不如你回去将那小子带上?我看你魂儿都丢在那里了。”
“带什么?他自己不愿意跟我走的!”
见元季修气呼呼的,宋惊鸿也不再说话,找了客栈休息了一晚上,准备第二天启程回京城。
出了清源镇,元季修才知道,这里离京城并没有鱼儿说的那么远,兴许是鱼儿的爹爹哄骗小孩子才那样说。
他们当时是跑到京城附近的近南城里玩,那里连接着京城和南方的水道,十分的繁华热闹。游船奢华,歌妓舞妓小倌儿不计其数,全是为了服侍船上的二十来个官宦子弟豪门之后,元季修的家世在其中算得上最显赫的。
玩的开心,谁也没想到元季修会失足落水,加之天黑水急,哪怕立刻遣了水性好的船夫下去捞人,也没能将人救上来。
宴会草草结束,消息传到京城,当天参与玩乐的一众纨绔子弟无一不被家里长辈狠狠教训,好久不得出门,更惨的如宋惊鸿,直接被他爹丢出来,扬言找不到元季修,便不用回去。
近南城水道繁多,元季修运气不好,被冲到了一条偏僻的小河里,几番漂泊,最后,顺着水就漂到了鱼儿所在的山谷里。
若说巧,自己与鱼儿的这番相遇,真是比戏文还巧了。
元季修自嘲般想想,挂着一双黑眼圈推开门,宋惊鸿已经等在外面,见元季修出来,一脸憔悴,便夸张道:“你晚上是去做贼了吗!眼圈这般黑!”
元季修懒得理他,去客栈楼下用早饭。本以为吃完早饭会马上出发,结果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宋惊鸿的人,元季修心里烦躁,不禁又默默把不靠谱的宋惊鸿骂了个狗血淋头。
日上三竿了,宋惊鸿才又出现,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元季修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催促他赶紧出发。
宋惊鸿嘿嘿一笑,把元季修拉出门,道:“季修啊,我看你魂不守舍的,给你找了个好乐子呢!保准你不再想那小子!”
“什么乐子?”
只见宋惊鸿招招手,从他们的马车上便下来一个人,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看身段姿势,怕是个小倌儿了。那孩子扭着腰身走到元季修身边,许是宋惊鸿交代过的,没骨头似得依偎到了元季修身上,一开口声音娇媚:“这位公子好生英俊呢,小清儿有福了。”
元季修忙不迭的想把人推开,一边冲宋惊鸿喊道:“你这搞的什么玩意儿?”
“奴家不是什么玩意儿,奴家是来伺候公子的。”几句话说的委屈至极,见元季修要躲,又软了腰往他身上靠。眼看着要跌到地上了,元季修只得伸手将人先接住,那小清儿便顺势偎进了他怀里。
“怎么样?季修,还满意吗?让他跟你一起坐马车,想必你不会那么无聊了。”
宋惊鸿没看到元季修黑如锅底的脸色,对自己想出来让元季修开心开心的办法倒是颇为得意。
“好了吗?好了咱们就出发吧!季修你腿没好,坐马车去。小清儿,扶着点!”宋惊鸿安排完,自己先骑了马去前面,元季修身上挂着个水蛇一样的小清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暴躁的恨不得将宋惊鸿扯下来揍一顿。
“公子,小清儿扶你上马车吧!”这小倌儿也看出来元季修心情不好,稍微站的规矩了一点,绞尽脑汁想着该说点什么让这位贵公子消消气,也好让自己这趟赚的多点,舒服点。
元季修哼了一声,不跟他搭话,打算自己上马车,将人丢在这里算了,结果小清儿牛皮糖一样黏上来,又娇声说:“公子等等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