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止恒瞥了眼佣人, 神情泛着冷意。又垂头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又极为有耐心。怀里的人情绪终于平复下,嘴里呢喃:“我不要出门, 就呆在房间里好不好。”
徐止恒垂着眼睫,目光里充满了宠溺,穿着的衬衫被她拽着,早已经变形。揽住她的腰,轻声:“不用怕, 他们不敢伤害你。”
岑丝淼怔住, 脸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耳边是他的轻哄。忽然脚悬空起来, 被横抱着。徐止恒慢慢往前走, 一步一步,尤为踏实。
在卧室待了好几天,岑丝淼的记忆好像越来越混乱,徐止恒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越发的依赖徐止恒,每天早上醒来都窝在他的怀里。
徐止恒趁她没醒,去了趟卫生间。
岑丝淼眼睫一颤,睁开眼睛,旁边空空的,顿时眼圈泛红,盯着那片空地方,开始流眼泪。
从卫生间出来,徐止恒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她紧紧抱住徐止恒,感受着他的安抚,抽噎着说道:“我,我脑子里有好多画面,跟你说的不一样。”
徐止恒动作一顿。
她梨花带雨,抬头仰着脸:“我是不是病了?”
“乖。”眸子一暗。
岑丝淼现在穿衣服都是徐止恒手把手的教。每天早上,徐止恒拿着内衣,让她把胳膊抬起来,把内衣|带放在肩上。皮肤光滑的很,指尖忍不住摩挲。
她不管晚上被按在床上折腾了多少次,喘的多么激烈,这会儿都跟小孩子一样,眼神单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依赖的很,弯着唇角笑着,撒娇似的呢喃:“痒。”
内衣扣她总是自己弄不好,皱着眉说学不会,徐止恒面对面抱着她,手伸到背后,轻轻抚摸。
将内衣扣好。
笑容透着宠溺。
系统觉得他俩人都有毛病。当初它都已经把岑丝淼给震醒了,怎么还继续装下去,直接起来大嘴巴抽他啊。
岑丝淼眯着眼睛,好感度噌噌往上涨,每天好吃好喝的,什么都不用想,还有人伺候穿衣服,这么享受的事儿,为啥不干。
而且现在连饭菜吃的都比以前好。
李嫂原先是每天做饭,现在什么活都没有,刚进了厨房,就被新来的厨子给劝出去了。
她心里焦躁,徐家也没说要辞退,工资照发。虽然想就这么蒙混过去,清闲的拿工资也不错,可这样下去,算怎么回事儿。
况且还有别的佣人偷偷在老太太面前上眼药。
肯定少不了说她光吃闲饭不干活,到时候因为这个理由被辞退了,再找活干肯定不容易。
先一步去老太太跟前哭诉。
话里话外都在说徐止恒最近有多反常。
这事儿老太太心里特别清楚,闹也闹了,骂也骂了,可什么用都没有。前一段时间看着他们俩闹掰,还高兴了一阵,结果自己儿子就弄了这一出。
岑丝淼最近明摆着不正常,跟灌了迷|魂|汤似的。
除了徐止恒没人能干这事儿。
他简直就是疯了。
可再怎么样,当妈的也得管。掩人耳目地把医生叫过来,问清楚到底吃的是什么药,一起商量办法。
刚有了眉目,徐止恒却突然要请人来参加宴会,尤为隆重。特意请来服装设计师给岑丝淼量身定做礼服。
请柬上明明白白写着,这是跟他未婚妻一起邀请的大家。
目的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高路袁也收到了。在高家跟徐家打的正厉害时,送上一封请柬,旁人怕是以为这是和解的兆头,高路袁心里清楚得很。
随手把请柬扔桌上。
真他妈幼稚。
之前岑丝淼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些事想联系她,却找不到人,好在不是什么要紧的。拿起电话,抿了抿唇,旁边的女人靠着肩头,声音甜腻的很。
他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把人赶到一边,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开着,却两次都没接。他蹙着眉头,心里跟憋着气一样,又拨过去,那边终于接通,却是冷冽的男声:“喂。”
高路袁怔住,眉拧的越来越厉害,脸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本想好好说话,结果张嘴就是:“她的手机你接来干嘛?”
徐止恒瞥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岑丝淼:“她已经把你忘了。”
语气平淡得很,跟高路袁烦躁的声音,差别明显。
高路袁抿唇,这挑衅的也太过分了,攥紧手机,抬了抬下巴,语气透着几分嚣张:“你一大把年纪了,抓着人家一小姑娘不放,也真好意思。”
那边静了一瞬:“我不老。”
特别认真的在辩解。
高路袁嗤笑:“你老不老关我屁事,到时候你死了,我立马把她给娶回来,你要是有本事,就从地底下爬出来找我。”
那边半天没说话,高路袁心里痛快了许多,也冷静下来,蹙起眉头。回想起刚才说的话,垂了脑门一拳。
他正要说话,忽然听见。
“我在死之前,会看到你先咽气。”特别冷静,似是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
高路袁张了张嘴,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他扭过头看着手机,五官皱在一起,喉咙动了动。
他俩怎么样,关他什么事儿,这特么不是闲的么。娶个屁,结婚的事儿压根没考虑过,怎么就跟斗气似的说出来了。
刚才在身边待着的女人,这会儿抿着唇,楚楚可怜:“你要娶谁?才多久就不喜欢我了。”
高路袁抬眼,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