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掌大笑,比起盛清清,还是磋磨盛蔚蔚更来的开怀,她充其量是看盛清清不顺眼,但盛蔚蔚嘛……呵,那可是她的死对头呢。
“真是想要亲自去看看盛蔚蔚的表情。”盛蔚蔚今日拼命的出风头不就是为了在她五叔面前露脸吗?她那点儿心思她沈芪华门儿清。啧啧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方姑娘粉唇微张:“郡主若想去看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是,五叔……”她是真心地不想往席则身边凑。
“咱们也不必站的太靠前,只要能瞧个大概不就行了。”方姑娘提议道。
“这倒是可以。”
………………
果酒的清香随着盛清清摇晃杯盏的动作溢了出来,席则轻嗅了一口,说道:“莫要饮多了,果酒也是醉人的。”
盛清清端着杯盏歪着脑袋不说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是她开口,现下她不言不语倒是叫席则有一丝不自在。
“刚才老师讲话的时候,我瞧你和乐安说的高兴,可是在将什么趣事儿?”席则揉了揉檬星星的小脑袋开口问道。
盛清清将杯沿抵着酒壶的细口,为难地开口:“公主心悦我,想方设法地要我嫁给她,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应该不算趣事儿,爱而不得,对公主来说也算是个悲剧了。”
席则见她满脸都是戏,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额头:“尽是胡说呢。”
盛清清也不辩解,只笑吟吟地将手中的果酒递到了他的手边:“小哥哥,喝不喝?”
席则连忙挡住酒杯,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我叫单怀再去拿个杯盏来。”
“为什么?”盛清清不解,见席则紧盯着她手中的杯盏,恍然:“小哥哥莫不是想再拿个杯盏过来和我喝交杯酒?不行不行!咱俩还没到那个程度,喝不得喝不得。”
席则:“……”谁说要喝交杯酒了?
他轻叹一口气,将檬星星放在地上,从盛清清手里将那酒壶拿了过来:“我还是拿这个喝吧,清清,你是个姑娘家,自己用过的东西不能随便往男子手里送。”
盛清清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右手,又看了看席则手里的青瓷酒壶,她微拧着眉开口问道:“那若是已经往男子手里送了呢?”
“对你清誉有损。”
“若是清誉已损可以叫对方负责吗?”
席则闻言怔愣了一下,抿了抿唇:“应、应该可行。”
盛清清笑嘻嘻地探着头:“小哥哥你拿了我的酒壶,你损了我的清誉,准备负责吗?”
“我?”席则双目微睁,见盛清清点头,他心头竟是一松。唇角微扬:“这不算。”
“怎么就不算呢?算!”
“不算。”席则含笑摇头。
盛清清哼了一声,争了两句之后一股脑地将杯盏中果酒倒进了嘴里:“不算就不算,下次我就做一件‘算’的事儿!”
席则笑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盛清清看着他笑,自己也眉眼弯弯,到最后干脆一手轻拉着他的前襟微踮起脚尖凑上了上去使劲儿盯着瞧,两人都喝了果酒,鼻息间萦绕着醉人的幽香,那双水润清亮的眸子看的席则心头微颤,握着酒壶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
真漂亮,他想着。
盛蔚蔚身边站着的是一同过来的乐安公主,她看着溪岸边柳枝轻拂下的两人差点儿被吓得惊叫出声!五叔!你是真的勇士!
乐安公主心中瞬间涌起了浓浓的敬佩之意,那个女人是寻常人能消受得了的吗?她家五叔……厉害了!
不同于乐安公主的满腹震惊与钦佩,盛蔚蔚心中简直可以用滔天巨浪来形容。她紧紧地盯着前方,那本就白皙的面颊已然毫无血色,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裙子,她用了极大的力,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她许久都没有动,直到亭子旁边聚集的学子的喝彩声传来,她才闭了闭眼,半晌后也没有理身边看的津津有味的乐安公主,脚步虚浮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静荣郡主拂开身前的树叶,冷冷一笑。
溪岸边宁静安谧,另一边却是热闹非凡,盛洺展退出人群对着向他问好的小姐颔首回礼,他四处张望了许久没发现想见的人影,问梁际道:“可看见大小姐往哪边去了?”
梁际不明白大少爷为何会问起盛清清,虽心中不解但却也不敢隐瞒:“属下瞧见大小姐去了溪水边。”
“哦?”盛洺展眸色微暗,面上的笑意越发温润,引得周边暗暗关注着他的姑娘们双颊泛红。
梁际跟在盛洺展身后,他极为不喜那位大小姐,有心想要阻拦盛洺展去找对方,正要开口,谁知走在前面的盛洺展却猛地身子一僵停了下来。
“大、大少爷……”梁际试探性地唤了一句。
对方久不回应,梁际就要上前,却突地听见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站住!”
“大少爷……”
“不准过来!不准跟着!”
那咬着牙一字一蹦地叫梁际满面疑惑,但他向来不敢违背这位的命令,也就真待在原地不动。他皱着眉凝视着盛洺展僵硬地抬脚转了个弯儿,朝着远离溪岸的方向快步走去,不过一会儿便隐入幽径没了身影。
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奇奇怪怪的?
盛洺展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出了十八书院的后山,他绕过座座拱桥,砰地一下半跪在地上。湖边湿润的泥土沾了满身他也没心思多管,半爬着到了小湖泊边砌好的青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