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柳妃出门不易,若出了门,便不会是为了找人聊闲话。便直接帮她直接过了这一套前奏。
“娘娘有孕在身,出行多有不便。来找在下可是有事?”
这才制止了柳妃无意义的问话。
柳妃一笑,“近来,夫人受盛宠隆恩,可夫人当是清楚的,也该是能理解的。陛下不比旁人,后宫姐妹众多,雨露均沾已是不易,倒不知,陛下可说过还想在清云殿待多久?”
谷清:“……”
柳妃这话,便是谷清也只能叹一声佩服。佩服这话的愚蠢,同时佩服敢用这么愚蠢的话来试探他的人。
雨露均沾?呵——别欺负他初来乍到,又不是女子,不懂女子想法而对后宫一切一事无知,他或许对后宫知道得真的不多,可至少有一事,这后宫中就没一个人是想和白玄雨露均沾的。
不过,亏得柳妃这一试探,谷清便明白了,她这是在判,判两人联手的几率。
浅抿了口茶,谷清再次直接帮她把话头挑出来。
他只平常似的道:“曾经,帝后来过清云殿。”
进展太快,柳妃被他话题忽转,反应不及,倒有些不明所以。
谷清又道:“她问的是在下是否愿助她。”
“我拒绝了”,他稍顿了下,“我的理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会帮她,也不会帮人与她对付,但若有人犯我,便是两说了。”
未及柳妃反应,他转头对她道:“今日这话,在下也送予娘娘。若娘娘无事,恕在下不多奉陪了。”
说完,也不待柳妃多言,便又起身练箭去了。
他身后,待得柳妃反应过来后,几乎没控制住脸上的扭曲。
这,这到底是她来找他谈事,还是他来找她谈事?她一句还没说呢,他全说完了!
幸得侍女香儿提醒,她才忍住,只似无事般离开了武场。
却是才出武场,香儿便一脸气愤:“这个什么清夫人,真是可恶,竟敢如此对娘娘……娘娘您怎么说也是怀了小皇子的!”
孩子现在就是柳妃的一切,提到孩子就是踩了柳妃的命脉。
她果然,毫不思索,脸色再也控制不住。
“姓谷的,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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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妃来一趟,除了多说几句话,饮了一杯茶,对谷清毫无影响。
倒是他自己,难得认真练了回箭,不知为何突然上了瘾似的,前所未有的对此事热衷起来。之后一连两天,都不嫌累地在练武场射箭,一待就是一整天,第三天更是直接待到傍晚太阳完全落了山才回去。回到清云殿就只干了几件事,吃饭,洗漱,然后睡觉。他不比白玄武功高强,体力也没那么好,白日里图畅快,晚上却容易累。
直到第四天,白玄终于忍不住了。
下午提早半天离开御书房,直接朝练武场来了。
到了练武场,还未站定,远远便见场中一人挽弓搭箭,拉放之间,动作利落。
正是谷清。
白玄还是耐心等他尽兴了。
好一会儿后,谷清才将长弓放下。原本集中的注意力散开,一眼便看见武场最前面不知何时到来的人。
“你怎么来了?”走到白玄身边,他边倒了杯茶后,一边问。
白玄看他脸上还有汗水,便揽腰把人拉到腿上,给他擦汗。
谷清抿口茶冲他一笑,“嗯,真贤惠。”
白玄:“……”
他给他擦完汗,又拉过他的手细致揉捏,一边以内力灌输。
温而厚的内力透进皮肤肌理,熨烫着筋骨,一身疲惫被很好的舒缓,谷清舒服得直哼哼唧唧趴在他肩上都不想动了。
他舒服地眯着眼,轻声喟叹:“阿玄,我一直觉得我定力很好,阿爹阿娘自小就对我极好了,我都没被养坏,可我现在觉得,要是养我的人是你,我一准成了二世祖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白玄知他说话一贯不正经,侧头轻吻他的唇角,只道:“清儿既是夫人,宠着也是应该的。”
又道:“累不累?练了一天了,回去了?”
谷清这才从他肩上离开,“不急,天色还早,我还得练会儿呢。”
说罢就要从他身上起来,白玄把人按住,道:“清儿箭术了得,一人玩却多少无趣,不妨与为夫赌一局如何?”
谷清“嗯……”了一声,“赌什么?”
“若为夫赢了,以后清儿再怎么玩,日落以前便不能再逗留。”
他话才说完,谷清眼睛盯着他,双眼明亮,“我要是赢了,今晚让我上你!”
众人:“……”
白玄还以为自己够流氓了,岂料谷清比他还流氓,这事他虽想着,却也没说出来。谷清却说得毫无顾忌。
还,还……
他轻咳一声,“清儿还有这想法。”
谷清幽幽扫他一眼,“我以为你应该早知道了。”
白玄:“……”
谷清自顾转头将场中箭靶看一眼,道:“怎么赌?若只射箭靶/靶心,大概分不出胜负。”
这是自然的,整个练武场就一字排开一列的箭靶,没什么障碍,对两人而言都没什么难度。
谷清忽然想起前世有一种古老的游戏,射猎。
射猎比的可不只箭术,也比对环境的感知能力,还有其他东西,其间种种比起纯射箭可有意思多了。
谷清拉着白玄,目光烁烁,“阿玄,我们来比骑射如何?”
宁国是没有皇家猎场的,要打猎,就得出宫。谷清想到这一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