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何了?”
“阴阳陵泉不阻滞了,原本我已经不用替你施针,不过你腿现在恢复的快,怕若只是寻常药用又要跟不上。我以后每晚会来用金针刺激你的足三里和血海泉,便能好的更快些。”虽说褚彧不懂这些,但苏璃说惯了,一时也刹不住嘴。最近褚彧去温泉的次数变多了起来,清院离得最近,是以前几日便搬了过来,不过苏璃还是借故留在原处。
“那还是需要三年么?”
苏璃笑着摇了摇头,“一年就够了!”只是,一年之后,她便要离开了么。
“一年。。”褚彧眼里眸光一闪,恍惚忆起和言玄亦的三年之约,“璃儿,暂时不要与人说。”。
“好。”
待苏璃走了,褚彧撩开轮椅内侧的暗袋,里面放着今日送过来言玄亦的信,初九先前便放进去了,他还没得及打开。
烛火摇曳,信笺上面只有两个字:明日。
翌日,朱漆宫墙,金銮殿上,台阶上首是九五之尊,贵气天成,台阶下是文武百官垂首立于两旁。
“你们看看,朕的儿子上的奏折!”
梁淮帝面无表情地扔了一本奏折在桌上,张福全心领神会地双手捧起那本明黄色的奏折,下了台阶给朝臣们一路传阅。
台下一时议论纷纷,各个脸上形容不定。
“陛下,西滇王的意思,是要向汐州借兵?”兵部尚书赵枢皱眉先开口,八王爷这番做法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两地相去甚远,怎么借?
“陛下,臣以为不可,西胡虽然连年进供,但难保暗里有没有异心。汐州紧邻西胡,边境的兵数向来是只能多不能少!”翰林院学士张之中侧身行礼,他是去年新晋的,急于在梁淮帝面前表现。
“樾儿,恒儿,你觉得如何?”
“儿臣附议张大学士。”四王爷态度从容。
“儿臣,儿臣觉得事出紧急,八弟上奏折定是无奈之举。”褚恒牢记言相同他说的,无论如何,要与四王爷意见相左!
梁淮帝有意试探,眯眼继续看了看下首的众位爱卿,淡淡开口:“言相?”
言玄亦出列作了揖,“陛下,臣同太子的想法一致,臣以为八王爷的要求虽无理,但却不可忽视。”
“怎么说?”来了个新的答案,梁淮帝突然来了兴致。
“西滇地处西南,山野丛林,蛮子盟落居多,侵犯之事时有发生,八王爷浸润西滇多年,如今才上了这奏折,怕是当真情况不妙。若是不予理会,千里之堤毁于蝼蚁,怕是以后会损我大梁国威。”
张之中立马接过言玄亦的话,“可是汐州在西北,西滇在西南,两地相去甚远,八王爷这提议本就不合理!”
“的确不合理,但西滇三面皆是山野,举目无边,土地广袤,唯一相衔之处便是汐州,虽汐州地远,但比汐州更近的又有何处?”
西滇位置偏野,朝臣大都知晓。说起来,八王爷的生母不过是个侍女,当初梁淮帝是酒醉错认,才有了褚熠。再加之梁淮帝的几个儿子皆是儒雅文气之辈,唯褚熠生的高壮,梁淮帝便是百般看不顺眼,早早打发去了西滇。
“玄亦,那你说如何?朕是当真的要允了这借兵?”
“陛下,派兵之事,臣也以为不妥,只是暂未想到还有何其他方法。”
张之中听了冷哼一声,说了半天,和他意见不是一样么,就知道抢风头。
“陛下,微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新晋户部右侍郎郭献躬身开口道。
“你说说看,朕不怪你。”
“微臣立于户部,脑子里便只想着些钱的事。西滇蛮子多,民风便也彪悍,微臣常听闻就连西滇女子都是射猎皆精。”郭献顿了顿,看了看梁淮帝的神色,复又开口,“户部如今亦算是富余,若能拨一些去西滇,令八王爷招一些民兵,便能抵过这一阵。”
朝臣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这不就是让八王爷拥兵吗?这郭献可真是敢说啊!
郭献仿若未闻,继续说道,“陛下,蛮子盟落虽多,但常年躲于深山,施几次压便不敢再挑衅。西滇地广贫瘠,只拨这一次,微臣认为无虞。”
言下之意,这八王爷就算是后面真想拥兵,也是没这个银两。
众臣终于是明白了郭献的意思,实际上,真正拥兵自重所需的钱粮确实不是户部偶尔一次拨款便能做到的,就如年前初秋,颍城和汐州两地要的粮饷,一旦断了,军心四散,便是压都压不住,更何况还是民兵。
不过,个中决定,自然还是以梁淮帝的意思为上,于是大臣纷纷察言观色,揣度圣意。
梁淮帝听了郭献的话只是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自然不露怯意,点了点头,终于舒缓了脸色。
“嗯,你是叫郭献吧。郭侍郎,你们上官大人平日对朕吝啬的很啊,难得户部出了个愿意给朕花钱的侍郎。”
“陛下,您这么说,老臣真是难过的很。”一直未开口的上官显向陛下行了个大礼。
“哈哈哈”梁淮帝被上官显的举动逗笑了。
随后众臣纷纷附和,嘈嘈杂杂。
“郭侍郎好办法!臣附议。”
“郭侍郎不愧是年少有为,能为陛下解忧啊!”
朝堂之上着实热闹了一阵才停歇下来,梁淮帝因昨夜睡得不好,今早又想着八王爷的事,心思一重,如今突然放松了,便觉得有些累。
“陛下,关于中郎将之职。。”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