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十分脑残粉的思考回路。
周祺然微叹一声, 收回眼神继续参悟那古老阵图。而秋博宇则是美滋滋地当“苦力”。
正如周祺然所猜想的那样,秋博宇会无条件站在周祺然这边。以往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崇拜真君的时候,便会下意识选择站在真君的立场了。
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真正能做到理智客观公正的人,无非就是事外人。而且就算是事外人,也有很大的概率先选择一个立场站了。
就好比那秋家之中,他还是一个挂名少爷的时候,有个女仆偶尔会塞他一两个馒头。
作为被馈赠者,哪怕只是得了两个馒头,秋博宇都十分惊喜,以为偌大的秋家还是有些温情流露的。
但后来那女仆事情败露了他才知道,她是惯偷,经常摸进厨房里捏走主人家的食物,偶尔塞他一两个不想吃的馒头。有次大厨精心制作了一道菜肴,摆盘,乃至里边点缀的花边都是极其讲究的,图的就是一个圆圆满满。
可是那女仆哪懂这个,照常摸进去偷吃。于是理所当然的,大厨发现摆好盘的菜被动了之后勃然大怒,害怕秋家家主,也就是他大伯会怪罪到自己头上,便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捉贼行动”,坚决要捉出那只偷吃的老鼠。
作为一个管不住嘴的惯偷,她自然是极快便被抓起来了。
但是后来不知怎的,那结果就变成了“秋博宇指使女仆去偷厨房的菜,都偷到专门供给家主的菜上了。”
没有人听他的辩解。
也没有人相信,他只是收了几个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吃的馒头。愿意收下是不想对方的“关心”被拒绝。
当然最后的结果也证明,这完全不合常理的“关心”本来就是个笑话。
他亲缘上的大伯,也就是秋家现任家主还特地找到他,“悉心教导”了一番。
他说,你这样的做法莫不是觉得秋家在亏待你?
他说,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他说,所有人都对你很失望。
但是秋博宇百般辩解,这事与自己无关,都基本没用。大家信誓旦旦地道,那秋博宇不仅人品不行,还爱撒谎。
这般品行不端之人,说不定要气得他父亲从墓地里爬出来戳脊梁骨。
这其实是件小事,特别特别小,特别特别日常的事情。
那时秋博宇大致对某些事有了概念,但是还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但是遇见真君遇见师尊,有了真君的事迹启发,又有了师尊的引导解释,秋博宇就悟了。
自己做了什么不重要,自己碍了有些人的路才是重要的事情。其他人有他们的利益相关,即便有信自己无辜的,也要变成不信。
所以,自己因为感激真君,选择无条件站在真君这边有什么不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许其他人理所当然地不要脸,他就学不得?
在明白自己对真君有那想要鸳鸯交颈的爱慕之情后,秋博宇便觉得底气更足了。
他想要追求真君,虽然目前因为实力差距太大羞于提起,但是既然有了爱慕之心,事事把真君摆在第一有什么不对?
真君做了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值得夸赞的事情。真君的想法即便有缺漏,大方向一定是没错的,就算是有人说他错了,秋博宇也想把“错”掰成“对”。
说来奇妙的是,踏上修仙之路后,他对秋家的回忆便淡了许多,很多事情不特意去回想平时根本想不起来。
秋博宇不知道,在现代世界,有个名词虽然不是那么贴切,但是很符合他现在的状况。
其名为“恋爱脑”。
如今真君吩咐他做事情,可是十分难得的事情。秋博宇又怎么会没有眼色地去探查那鼎内封存的事物?真君可是最厌烦他人干涉他的行动,同时对他人的接近又很警戒。他一开口问或者查探的话,说不得会引起真君的不悦。
他之前所做的行动已经太多了,现在是时候稍微缓一缓,让真君有个反应的时间。
当然了,只是稍微而已。
周祺然研究了半天阵法,看向秋博宇那边,发现他还是热情满满的模样。
……
他是兴趣所在,同时是元婴真君的体质,所以研究多久都不会觉得厌烦和累。但是傻球身为一个炼气的修士,纵然综合战斗力远超寻常炼气修士,那说到底还是个炼气修士啊,体内的灵力和精力都不是无限供应的。
就算是无限供应的,那灵木与火种相斥,两者有时候发生接触都无法天雷勾地火,想要让灵木一直保持燃烧状态给小鼎提供热量,必须要时时注意。这都大半天了,那傻球连疲态都没有?
尽管周祺然百般不承认,但是他对于秋博宇,确实是不知不觉多加几分关注。换做他人,哪怕是秋博宇的师尊清元道尊坐那儿烧火,周祺然最多一开始的时候笑两句,然后就不会搭理后续了。
想到自己让这小子烧鼎的目的,周祺然又撇嘴,觉得有几分不爽。
算了算了,烧火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了。
眼神移开,神识不知不觉跟上了。
周祺然意识到这点后,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