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在乎这些人做什么呢?
她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只有变成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只为自己谋划的人,才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在经历这么多事后,她终于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只顾着自己就好了,你要的只是自己能过得好而已。
仅此而已。
郦清妍回过头,缓缓睁眼,顶着疼痛,透过白绫看他,突然绽出一个笑容。“谢谢。”
栖月看着那个透露着凄然和决绝的笑,想要猜透其中包含的意思。
在这个寂静和干爽的午后,郦清妍终于见到了真正的栖月,栖月亦见到了埋藏在她心中的恶魔。
我们谁也怪不得谁,因为彼此从未坦诚相待过;我们都该憎恨对方,上天给了如此捉弄人的设定,本该相互依存,却变成相互利用。
“直接动手抢弟弟的人,皇兄这梦才是做的天真。”慕容曒的声音突然从旁冒出来,没有其他脚步声,应该是有下人看见郦清妍和栖月纠缠,所以跑去传了消息,他匆匆过来,连侍卫也没带。
栖月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好看了,“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
“哎,皇兄到现在还以为这是在胡闹。我就问一句,这丫头几时成了皇兄的私有物品?皇兄说不会娶她,只为了她的血,默认了我可以动她,这些都忘记了么?她现在正儿八经是我的人,皇兄要带走,至少也该提前问问我吧?即使是工具,也得讲究个礼尚往来有借有还,公然抢人,算个什么?”
郦清妍站在一边冷耳旁听,很好,都摊开了说,再不藏着掖着了。
“我只答应了取血后把人给你。”
“在那之前我又不会碰她,皇兄究竟是在着急担心什么呢?”慕容曒甩了甩袖子,“今日早朝,福建水师提督上折子说剿匪情况大有进展,皇兄若无事,去好好写一份犒赏折子罢。”
待栖月走了,慕容曒才走到郦清妍身边来,抬手拭了拭泪她眼角的泪,“既然这么难过,为何还要说那些话?故意刺痛皇兄的?”
“不难过啊。”郦清妍没带半点哭腔,“光太刺眼,疼的。”
“你究竟……”慕容曒简直无言以对,“你究竟有没有心?”
“没有啊。”郦清妍摊手,哪里还有方才与栖月剑拔弩张的气势,“我放心脏的地方,搁的全是怎么挣很多的钱。”
“不过钱而已,你要多少,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情么?”
“我还要一处大大的宅子,离宁王府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