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毕竟是皇上的妃嫔,是皇子公主的生母,即便皇上要教训她们,也不会当着外臣的面才是。
穆贤妃想了想,道:“若臣妾所料不差,皇上应是为了太子被行刺之事,才召臣妾们来的吧?”
“不错,贤妃果然聪慧,婕妤虽没能猜到重点,懂得反思自己,亦是不差,倒是淑妃,失了以往的机灵劲儿啊。那日太子与福儿去荣府祝寿,三皇子可是一并同行的。”
“臣妾愚钝,这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还请皇上恕罪。”李淑妃再次道。
“朕希望你们是真愚钝,而不是在朕的面前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背过身去便一肚子算计!”
“臣妾们惶恐,不知臣妾们做错了什么,导致皇上这样震怒,还请皇上明示。”穆贤妃虽竭力保持镇定,但她紧攥着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带上来。”明宣帝对淳亲王说。
今日进宫,淳亲王将世子妃身边两名被买通的人也给带了进来,以便明宣帝随时提审。
两名衣衫不整、憔悴不堪的丫鬟被內侍们押了过来。
那两命丫鬟一见了淳亲王,便忙不迭地扣头:“王爷恕罪,这等背主之事,奴婢们再也不敢做了,求王爷饶了奴婢们吧!”
淳亲王任由那两名丫鬟将头都磕破了,仍然无动于衷:“皇上最是厌恶此等同室操戈之事,在你们帮着你们背后之人做下此事时,便该有万劫不复的心理准备。如今,你们已到了皇上跟前,你们的命,本王也做不得主了。”
“皇上,这是……”李淑妃、穆贤妃及张婕妤在听到“同室操戈”四个字时,眼皮子不由一跳。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够看出来,皇上是要对她们进行三堂会审了。
“这两人,是淳亲王世子妃身边儿的丫鬟,受人教唆,做下背主忘恩之事,朕如今正审着呢。”说着,明宣帝转向两名丫鬟:“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其实,早在三妃到来以前,明宣帝就已经宣这两名被人收买的丫鬟上殿,听她们说过一番了,也许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那两名丫鬟认罪倒是十分积极,可谓知无不言。
明宣帝虽觉得这两名丫鬟的供词不见得可信,但对李淑妃和穆贤妃二人的疑心还是加重了一些。当然,他对张婕妤也不无怀疑,否则,就不会将张婕妤一并叫过来了。但目前看来,张婕妤的嫌疑,是三人中最小的。
“是。奴婢虽是世子妃的贴身丫鬟,实则听命于淑妃娘娘的母亲李夫人。因李夫人得知几位皇子公主会亲往荣府向荣老太爷贺寿,便命奴婢想办法将小少爷引至皇子公主们常去的那条街上,制造事端,好让几位皇子公主与淳亲王府交恶。”
“一派胡言,本宫的母亲远在外地,如何能够往亲王世子妃身边安插人手?再者,我李家淳亲王府无冤无仇,何苦陷亲王于不义?你这贱婢,究竟受了何人指使,来污蔑本宫?”
那丫鬟好像很怕李淑妃似的,不敢去看李淑妃的眼睛,只低着头道:“淑妃娘娘虽然与淳亲王府无仇,但一直视太子如眼中钉。太子既是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有太子在一日,三皇子始终无法角逐大位。若是太子被废,三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长子,您自然要为自己的孩子筹谋。所以,您才设计淳亲王府,好让淳亲王府与太子反目成仇。淳亲王在宗室中颇有分量,若是他与太子不睦,对于太子而言,有着极大的影响……”
“皇上切勿听这贱-婢胡言乱语。一直以来,臣妾都教导大公主与三皇子要安分守己,是自己的,要竭力去争取,不是自己的,不要痴心妄想,反倒惹出祸端。皇上瞧瞧,大公主平日里有争过什么吗?三皇子对于长兄幼弟,难道不友悌吗?皇上难道当真要因为一个贱-婢的话,而父子离心?”李淑妃摇了摇头:“臣妾被冤枉,倒也罢了,若是三皇子知道自己向来敬爱孺慕的父皇这般疑他,只怕要伤心了。”
明宣帝听了这话,眉眼间有几分动容之色,但仍是朝着李淑妃摇了摇头:“且听她继续说下去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她当真是被有心人派来,离间我皇家父子感情的,朕自然也饶不了她。”又问那名丫鬟:“你说你是李夫人派去的,可有什么证据?刚才朕与淑妃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是在诬告淑妃,离间皇家骨肉亲情,罪加一等,你可明白?”
“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李夫人为人十分谨慎,根本没有留什么东西给奴婢啊!她就是想出了事把奴婢们推出来,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那丫鬟看起来有些慌张。
“皇上,容臣插一句嘴。先前臣派人去搜这丫鬟的房间,搜出了一枚李府的令牌,凭此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李府,不知这是不是可以作为证据?”
“淑妃,你来看看,这可是你李家的令牌?”
李淑妃接过那枚令牌,仔细端详了一阵:“这确实是我李家的令牌。只是,有心人想要得到这枚令牌,也不是什么难事,臣妾尚未出阁时,家中就有仆从曾经丢过令牌。皇上要因为一块令牌,而给臣妾定罪么?”
明宣帝沉默了一阵。
如李淑妃所言,只是一块普通的令牌,不能给李家定罪。可李家因为这块令牌,嫌疑也越发大了。
“此事稍后再说。”明宣帝把目光转向第二个丫鬟:“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回禀皇上,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