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没想到穆秀才竟然会开口替陆鸢说话,眼见众人有所动摇,心里着急起来。
“老朽不知道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但有一点老朽还是清楚的,若非是陆姑娘,老朽是绝不可能来这里教书。”
闻言,众人纷纷低下了头,穆秀才说的没错,若不是因为陆鸢,他们的孩子也不可能读上书。
而且刚才陆鸢说的不错,虽然平日里她们极少与吴氏打交道,但是她在阮家如何,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当初吴氏决绝的和阮家脱离关系,她们纵使惊讶,但是也清楚那是迟早的事,若真要算,也算不到陆鸢头上。
而那林清的事,且不说只有柳氏一人看见,更何况,现在连穆秀才都替陆鸢说话。
若是他们因为柳氏得罪穆秀才,而影响了自家孩子的前途,岂不是得不偿失。
“先生说的是。”
“柳氏你也就不要太计较这些了。”
“就是,这丫头我瞧着还是不错的。”
众人相互点了点头,方才偏向柳氏的天平逐渐向陆鸢倾斜。
柳氏咬牙切齿的看着陆鸢。
虽说当初是她陆鸢把穆秀才请来,但是那学堂,还有每日的餐食都是大家伙一起来弄的,凭什么都归功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
只不过这话她是万万不敢去说的。
“就算不谈这些,那大柱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
“恕老夫多嘴,这分明是被蛇咬伤,中毒的迹象。”陈大夫在一旁一直想要开口,却插不上话,见此情形,赶忙解释道。
“什么?”柳氏怒视着陈大夫,惊讶的高声道。
柳氏又转头看向陆鸢,指着她散乱的头发,“那她为何披散着头发?”
“阿鸢的簪子掉了,所以头发才散了。”阮御高举着手中的木簪,大声解释道。
若不是阿鸢的木簪掉了,或者他没有发现,那……阮御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氏。
“而且幸好处理的及时,否则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待阮御话落,陈大夫沉声补充道。
看着阮御手里的木簪,又听到陈大夫的话,众人一阵哗然。
陆鸢看着柳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之前柳氏一口咬定是她勾引大柱,伤了人,之后又见阮御请来大夫,更是觉得她心虚。
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陈大夫肯定会将蛇毒的事情告诉大家,如此一来,她的嫌疑就少了许多。
而当时在山上只有她和阮御还有大柱在场,如今大柱因为中毒无法开口说话,那么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就算事后大柱再说什么,也已经为时已晚。
如此一来,柳氏所有的指证便全都是在栽赃嫁祸,空口无凭。
虽然她也曾经想过把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女子的清白尤为重要。
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的名声以后也不会好到哪去,反而让柳氏抓了话柄。
所以她只能隐瞒部分事实,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忍气吞声。
柳氏想方设法要毁她清白和名誉,她怎么也要回敬一二。
至于柳大柱中毒的事,她虽然没有意料到,但是说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她。
“柳婶子,陆鸢自问不曾得罪过您,若是您还在计较分饼没有分到您,那是陆鸢的不对,只是当时那秋饼确实也没有了。
阮御打伤大牛的事,阿娘也已经带着阿御还有不少东西登门道过歉,也送了不少的伤药,若您一定计较这些,陆鸢也无话可说。
当时大柱确实来找过陆鸢,但是说话时突然被毒蛇咬伤,陆鸢就把把毒血挤了出来,并没有做过其他事,
陆鸢是一片好心,还请柳婶子不要诬赖陆鸢。”
陆鸢低着头,掩面而泣,颇有些委屈。
想起柳氏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一番对比之下,众人看着柳氏的眼神,多少都带着些怨气。
柳氏喜欢斤斤计较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但是陆鸢才来没多久,柳氏那么一说,他们也确实不太相信陆鸢。
只是听陆鸢这话里的意思,柳氏竟然为了一块饼这么诬陷一个小丫头,而她们差点因为柳氏冤枉了好好的一个姑娘。
“丫头,没事,我们相信你。”
“柳氏,你也太过分了。”
陆鸢冲着众人摇了摇头,“各位婶子别怪柳婶子了,这件事都是陆鸢的错,才会让柳婶子误会。”
说着,陆鸢转头看向面色难堪的柳氏,“婶子,阿御打伤大牛的事情是阿御的不对,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陈大夫,麻烦您再去李家看一看大牛的伤,所有的医药费都由我们来出。”
陈大夫点点头,便转身回去抓药了。
陆鸢这一番话,不仅推翻了她诬赖陆鸢故意伤人的事实,还把自己说成了大柱的恩人,若是她再说什么,倒成了那忘恩负义的人。
柳氏看着陆鸢这一副做派,几乎咬碎了银牙。
见陆鸢丝毫不计较柳氏方才的作为,反而因为之前的事诚恳的道歉,又请大夫为大牛和大柱治伤,众人眸中有几分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