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拉着埃兰的衣袖,迟疑着,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讷讷道:“八神大人,幸子小姐她……?”
“嘘。”
在陆生和冰丽的侧目中,埃兰意味深长道:“你说,早川大志正在做的事情,他的女儿究竟有没有察觉呢?”
椒图怔住。
不知道上文的陆生和冰丽懵逼脸。
埃兰体贴地问受害的女妖,“要过去看看他的下场吗?”
椒图缓缓点头。
是的,依然是陆生在搬。
作为一只蚌,椒图是没有在陆地行走的技能的,就跟荒川之主化为原形在岸上也只能甩着尾巴胡乱蹦跶那样。
幻术隐去了椒图的踪迹,陆生这次没有被遮挡视线,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搬着贝壳却看不到。
书房。
早川家主见到女儿的时候,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幸子,不跟你的同学玩吗?”
“我有事情找爸爸。”
“乖女儿,什么事?”
“三十年前的那位小姐姐的朋友想要见您。”
早川大志悚然而惊。
埃兰已经走进了书房,陆生放下椒图,龇牙咧嘴地揉了两下手臂。人类状态才12岁,力气不够大。
“几位小同学,你们……?”
无论怎么看这三人都只有十几岁,那个所谓的“朋友”呢?
早川大志的手已悄悄伸入抽屉,去拿那位法师朋友给的符——
一个小男孩想着他走来,好奇地看向他的右手,歪着头道:“叔叔在做什么呀?”
男孩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没……”
话语在奇异的感觉中消失。
早川大志感觉身体轻快起来,似乎飘荡在无垠的海洋上,和海鸥共舞着般畅快而轻盈,舒服地让人想要呻吟,他不知道的是,陆生和冰丽、乃至椒图,都惊恐地看着他身上的变化。
头发飞速生长,很快从发根开始转为干枯的苍白,不断掉落在地;指甲不逞多让,到达一定长度后开始弯曲,似是鸟类的爪;原本处于中年、还较为紧致的皮肤松弛起来,褶皱在全身刻下岁月的痕迹……
直到眼前发花,早川大志才意识到不对,他晃了晃脑袋,只觉一阵昏眩,力气都被抽走了,手脚发软地垂下。
变形的指甲勾出了抽屉里的符,书写着咒文的符纸飘落在地上,就像是歌剧安排好的讽刺结局。
“你……你们!”
浑浊的眼睛里,映出最疼爱的女儿的容颜。
似曾相识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似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淡淡道:“我取走了他的三十年。”
早川幸子点点头,她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宠爱自己的父亲,平静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