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走到橱柜跟前,拉开柜门一看,里头没几样能直接吃的。
“你也别做饭了,我让我妈给你安顿点能热热就吃的,这几天凑合吃上一口,等靳哥回来再说。”
卡其尔想着靳阳能走几天,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给萨楚拉安顿好,卡其尔也没怎么当回事。
不就是个雪灾嘛,咱们这儿天天下雪也没见过闹多大的灾。
卡其尔走了以后,萨楚拉躺在炕上整夜的睡不着,靳阳这一去,肯定要四处碰壁,他那样的人,受不得一点委屈。
要是被人说了,得多难受啊。
仿佛有感应了一半,肚子的孩子动了动,萨楚拉把手贴着皮肤放好,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娃也担心爸爸是不是?”
孩子又动了一下,萨楚拉叹了口气。
双手抬到胸前合十,没办法跪下来磕头,只能这样在心中祈祷,希望长生天保佑靳阳在外都好吧。
长生天大概没有听到他子民的祈祷,靳阳在外一点都不好。
靳阳先是去了去了一个最近的小煤矿的矿长家里,家里的烟囱冒着烟,可就是不给靳阳开门。
他在外头敲了半天门,里头的人趴在窗户上瞧了一眼,就再没动静了。
靳阳吆喝了好一会儿,里头的人也没有要改变心意的意思。
他眼下早就脸色冻的青紫,靳阳只能扭头上车,赶赴下一家。
下一个矿长家离这里也不算远,这个矿长还和他一起吃过饭,饭局上笑呵呵的,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一个人。
“起码不会像这位一样,见都不见我吧。”
靳阳开车去的时候自嘲道。
到达了目的地后,靳阳下了车在大铁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里头的那位矿长正在院子里扫雪,瞧见靳阳站在门外,拎起扫把朝着他就冲了上来。
还是这个矿长好,多热情啊!
靳阳勾起嘴角和矿长笑着打招呼,不料对方神色突然一变。
凶神恶煞的直冲过来,扫把直接打在了靳阳身上,骂骂咧咧道。
“你还敢来我家?还敢笑?你害得我倾家荡产,现在欠了一屁股钱!还敢笑!”
矿长眼睛血红,嘴角抽动,打开大门不住的把扫帚往靳阳身上抽打。
虽然不是靳阳的错吧,但靳阳不知怎么就心虚的很,挨了打也不能还手。
加速跑了几步,钻进车里,一踩油门逃也似的跑了。
这个矿长提着扫把在后头还追了好一会儿,实在追不上了,气喘吁吁的扶着大腿在那里破口大骂。
靳阳挨了几下,身上疼的厉害,呲牙咧嘴的低声呼痛。
虽然料想到了会这样,但真挨了打心里还是不好受。
命令不是他下的,受气却要他来受。
心里越发觉得没带萨楚拉出来是明智,万一老婆挨这么一下,他得心疼死。
坐在车上缓了缓,靳阳拿起本子翻找距离最近的一位。
按着本子上的记录,靳阳往下一个矿长家走。
伊盟啥都缺,就是不缺煤矿,更不缺矿长。
只是远远的还没到下一家门口,靳阳就停在了那里,不能向前了。
门口挂着白幡,搭着灵棚,吹吹打打,靳阳一下子心比外头的天还凉。
他听说有这样的事发生,赔钱了破产了,一下子想不开寻死了。
只是亲眼所见这份触动和听说时实在难以比拟。
耳边回响着略带凄凉的唢呐声,这家还是不去了,靳阳调转车头循着记录往下一家走。
下一家的矿长是个好脾气,虽然看到靳阳时不高兴,但还是领着他进了门。
“我现在也不干这行了,就不管你叫领导了啊。”
这位矿长额头已经半秃,年纪得在五十上下,给靳阳端过一杯水。
“叫我小靳就行,我爸也跟您岁数差不多。”
靳阳双手接过杯子,难得有个能听他说说情况的,靳阳还摆架子就是吃多了。
再说现在是他求着人家办事,该软也得软。
“您也知道,上头的决定轮不到我来管。”
靳阳想先把自己摘出去,可对面的矿长不吃他这一套。
“那你也应该知道,再高的官儿我们也见不着,咱们可一直都是你管的。”
矿长自己喝了一口水,神情冷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靳阳推开自己面前的杯子,深吸一口气。
“南方造了雪灾,灾情非常严重。需要运600万吨煤,上头给咱下了死命令,要在月底运煤过去。”
“600万?”
矿长听了坐直了身子,这得多大的雪灾啊?
“600万吨就是这几天所有公立煤矿加班加点都赶不出来啊……”
矿长是个明白人,似乎明白靳阳的来意了,眉头紧蹙。
“你啥意思?”
他硬邦邦的问道,语气可不怎么好。
“上头的意思是,咱们小煤矿也加入进来,赶一赶。”
靳阳说这话的时候心虚的很。
矿长听完气的哈哈笑了起来,脖子上的血管都绷了起来,抓起手边的杯子就摔到了地上。
“滚!”
他指着口,脸冲着靳阳骂道。
“给我滚!”
关是你们让关的,现在用的着了,又让我们开?
“滚!别让我看见你!”
这位矿长看着脾气挺好,真发起火来吓人的很。
靳阳还想再说几句,直接被人从里头推了出去。
矿长站在门口,大声骂道:“我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