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猛然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住。
郁容转头对男人笑了笑:“多谢了,昕之兄。”
事实上,腿脚发麻不是什么紧要的事,缓过劲倒不至于真会摔倒……对方出手相助却是多此一举了。
“小心。”聂昕之沉声叮嘱。
两人离得太近,近到身体相贴,郁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瞬时,j-i皮疙瘩起了全身,酥麻的不止是腿脚,整颗心脏都微微颤动了起来。
可算知道,什么是荷尔蒙爆表了,咳!
刚刚还极具敬业精神,面对男人的身体丝毫没想歪的少年大夫,此刻贴近着男人裸露的胸膛,思绪有点不受控制……
不自在到了极点。
“那个……”郁容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男人,待目光落在对方的腹肌之上,眼神有些飘忽,“你先放开我?”
聂昕之仿佛浑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语气不见起伏,隐含的关切却不容忽视:“可站得住?”
郁容语带急切:“没问题的。”
如此,聂昕之便松开了双臂。
郁容瞟了瞟男人的身躯,下一刻又转移视线,余光留意到男人仍没穿衣服的打算,不由得抬手轻触着鼻翼:“昕之兄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语气微顿,又道,“今天有点凉,别冻着了。”
忘了再过数日便是夏至。
聂昕之没表示疑义,闻言应了一声,这便捡起外衣。
郁容偏头看向半掩的窗户,心情是囧囧的——怎么感觉自己,跟那些偷窥女孩子的sè_láng似的,看到男人裸身就意马心猿什么的,节cao真是碎了一地……
这年的春天着实漫长啊。
“哟,小鱼大夫。”
怀抱着大公j-i的赵烛隐一看到少年大夫便笑意盈盈地打起了招呼。
看着这人的造型,郁容迟疑道:“烛隐兄这是……”
“哈哈,我跟红兄在探讨人生呢!”
郁容:“……”
“红兄”是个什么鬼?
旋即,想到了小河喊大公j-i为“小红”,他不由得黑线——早先觉得这人x_ing格跳脱了些,没想到本x_ing竟是如此脱线,联想到对方买的妇女行经活血之用的药贴,瞬时又释然了。
“烛隐兄怎么突然过来了?”郁容转而问起正事。
说起来,他与好几名逆鸧郎卫,皆建立了不错的交情,尤其眼前这位,称得上是朋友了,可,除了聂昕之外,他们之中没谁老爱往这穷乡僻壤之地跑——“穷乡僻壤”之说是相对繁华的京城而言的——当然了,后来他才知道,隔三差五过来“串门”的某个男人,其实不过是居心“不轨”罢了。
“没什么,”赵烛隐嘴上跑马,“多日不见小鱼大夫,是甚为惦念……”
“赵是。”聂昕之的嗓音倏而响起。
赵烛隐猛地被口水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个不留神,“红兄”就从他手臂间挣脱了。大公j-i飞落下地之前,不忘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嗷——”
吓得郁容一跳,连忙跑到娃娃脸跟前,替他检查了一下啄伤……破了皮,好在伤得不严重,看来大公j-i是“喙下留情”了。
仍有些后怕,公j-i到底不具备人的思维,万一刚刚啄到的是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赵烛隐也是有点自作自受的感觉。
半晌。
娃娃脸青年半张脸顶着了一块膏药,总算正经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说起了来意:“我等在南疆发现了一种神木,问那些老家伙没人说得清楚,便想请小鱼大夫掌掌眼。”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他是大夫,可不是植物学家,能把绝大部分中cao药认识全了就顶天了,这人还真是对自己莫名信任……忽是想到什么,眼睛扫向一旁事不关己,眉目半垂,静坐喝茶的男人,莫名意会到什么。
“如是神木,”郁容打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事论事,“我怕也是认不得。”
赵烛隐也不失望:“小鱼大夫可以先看看。”
郁容点了点头。
老实说,他倒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植物会被称为“神木”……可别小看了古人的眼光,他们所说的“神木”,往往在药用方面,真的挺“神”的。
赵烛隐便跑去了后院,没一会儿抱着偌大的一个花盆进屋。
花盆里是半人高的……树木吧?
郁容蹙着眉头,俯身凑近细细辨识,确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又十分不确定,喃喃低语:“龙舌兰……科?”
这时,赵烛隐陡然又想起了什么,忙从袖兜里翻了翻:“这是从神木上割取的。”
郁容闻言看过去,不由得瞪大眼:“血竭?”
“血竭?”赵烛隐同样是双目明亮,语气惊喜,“小鱼大夫你的意思是,这果然是麒麟血吗?”
郁容拿过“血竭”仔细辨认,半晌摇头,见赵烛隐当即失望的表情,忙开口道:“这是龙血竭,和麒麟竭药理相似,主治功能也基本相同,其珍贵不在麒麟竭之下。”
赵烛隐被他这一说,顿时又打起了精神:“小鱼大夫你确定?”
郁容点了点头,遂是一顿,解释道:“我在无意间从南蕃商人那购得几块龙血竭,误当成了麒麟竭……后来用药出了差错,才发现了不同。”
赵烛隐不免疑问:“你不是说这龙血竭与麒麟血相似吗?”
“确实相似,”郁容说明,“却不宜互相取代……譬如龙血竭可用于止痒祛毒,麒麟血于伤科上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