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然全暗下来。
破月简直绝望透顶——她没死在墨官城战役里,没被颜朴淙抓回去,却要冷死在这场意外里吗?
正呆呆郁闷间,忽听屋外马蹄声由远极近,声声回荡在山谷间,纷沓便至屋前。
不等她有任何反应,门已“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一股寒气嗖嗖的往里灌。
月色清透,雪光幽暗,在那人身后掩映成黯淡的光景。他连斗篷都没穿,只系了条黑色披风,全身落满雪花。高大料峭的身影,像是要跟身后的雪夜溶为一体。
漆黑的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骤然一亮,随即一沉。
“阿步!”破月不由得惊喜交加。
步千洐没有笑,沉着脸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将压在她腿上的木梁一把推开。破月长长吐了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心咚咚的跳,还十分后怕。
步千洐走到床前,轻轻将她放下。俊眉紧蹙着,替她脱掉鞋袜,他握住她的足,声音暗哑:“很痛?”
破月只是僵麻难受,怕他担心,摇头反问:“你怎么来了?”自她安顿在此处后,为了避过颜朴淙的耳目,两人还未见过面。算起来已有十数日了。
“我原本在南仓巡视。看到下雪,立刻赶过来,还是稍稍晚了些。”步千洐答道。
破月心想,南仓与这里相隔数十里,他却来得这么快。
步千洐这才低头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却见一双玉足还不及他手掌大小,纤莹可爱,十粒脚趾更是宛若珍珠,圆润幼弱。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足,竟有些口干舌燥,连忙收敛心神,提起真气,热力便缓缓从掌心传到她足心。
破月已镇定下来,默默道:“阿步,我的左腿……没有知觉了。我……是不是会变成残废?”
她说这话时,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袖,细软的手指看起来柔弱无力。步千洐心头怜意大盛,语气轻快了几分:“小脑瓜里都想些什么?当然不会。何况有我在。”
他脱下披风,抱着她在床上躺下,将被子严严实实盖住。破月身子软软的随他抱着,只觉得就算一直这么抱着,也是极欢喜的。
步千洐却解开衣袍,调整了一下位置,将她的双足轻轻抓起来,抵在自己滚烫的胸膛。破月又意外又感动:“这样你太冷了。”
“我跑了一路,热得很,正好凉快凉快。”他很随意的答道,提起全部真气,整个身子都笼罩在热力里。破月顿时舒服了许多,感觉血脉似乎也渐渐回温了。
只是步千洐望着那小小一张脸,雪白光滑,煞是惹人怜爱。他一路牵挂着她,此时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
过了一阵,破月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了。
“你别老这么看我。”她小声道。
步千洐心神一荡,抬手轻轻抓住一只玉足,黑眸越发深沉。
破月感觉到他指腹薄茧轻轻摸过足掌边沿,丝丝缕缕酥麻难当,不由得有些害羞。男女之事她虽然知晓得多,但经历的少。一害羞,反而做出大大咧咧不在意的样子,伸腿就在他胸口一踹:“松手!”
步千洐被她轻轻一脚踢得气血上涌,嘿嘿一笑,一把捉回她的足,强行送到唇边轻轻一吻。破月浑身一颤,步千洐的脸也有些发热,心里却极舒爽,漆黑双眸直直盯着她笑。
“唉!我能动了!”破月踢了一脚,才发现左足已缓缓回温,已能酥麻的动弹了。
步千洐心头一喜,知她是被压得血脉不通,现下已经活络,便无大碍。
破月伸手推他,想坐起查看伤势。步千洐哪里肯?虽将她双足从胸口放下,却把她的人搂进怀里。凑到她耳边,特别一本正经的道:“别乱动,还没全好!小心落下病根——让我多抱一会儿。”
破月原本吓了一跳,最后听他说多抱一会儿,顿时又害羞又好笑。
步千洐方才说话时,唇便碰到了她的耳垂,只觉得又香又软。此时瞧她面上阵阵红云,偎在自己怀里格外温顺,忍不住一张嘴,含住了她小小的耳垂。
破月浑身一抖,低低的呻/吟一声,全身都软了。
步千洐只吻过她的嘴,此时咬着她的耳朵,却觉得怎么此处也是如此诱人,令人想要反复噬咬轻舔,就像上了瘾?
体内的热血驱使着他,沿那漂亮的耳廓慢慢向下,滑到她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咬。破月被他亲得全身酥麻,不由得大窘,伸手想要推他,却被他将双手扣在床上。
步千洐的唇不断在她的脸、脖子流连,吻着吻着,下腹就有些发紧了。
他心中早认定破月将来会是自己妻子,此刻也极想就此玉成好事。可他从定情之初,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爱她惜她,不愿委屈了她,无名无分便跟了自己。
于是他强自忍耐,痛下决心,唇舌不舍的离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手臂一收,便将她整个扣紧怀里,不再动了。
“亲了许久了……好困,咱们睡吧。”他故意打了个哈欠。
破月已然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发晕发胀,窝在他怀里,心头甜蜜而满足。可她并不知道,这个二十四岁的处男,十分辛苦才抑制住今晚就办了她的邪念。在她看来,这只是一次拥吻亲密。
听着他心口“怦怦”的跳。破月慢慢放松下来,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步千洐连夜奔波,又运用真气替她疗伤,也略有困意。抱着她舒舒服服小寐片刻,一低头,发觉她依然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