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笑着点头:“我过会儿就走。”
人很快就走光了,季白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阖目等待。
小家伙今晚就会到。
她知不知道他在等她呢?
——
小伙子没有带许诩两人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到了客房门口,说:“已经散会了,大伙儿都回家了。你们先休息吧。”
大胡探头往里一看,说:“咦,季队还没回来。许诩,你见到姚檬,向她表达一下大家的关心。今天太晚,我明天再看她。”
许诩点头。
蹑手蹑脚走进供她俩休息的客房,屋内黑灯瞎火。她打开走廊的灯,却发现姚檬的床空着。
——
许诩放好行李铺好床,姚檬一直没出现。门外走廊没动静,听着季白也没回来。
许诩想睡觉,但大脑莫名格外清醒,又感觉有点想他,按耐不住的想。于是穿戴整齐,从包里拿出叠资料,随便圈出对本案可能有价值的几点信息作为伪装,起身下楼。
夜色已经很深,小县城的天空显得格外明朗,星光璀璨清晰。整个楼层,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映在幽暗的走道里,也没有半点声音。许诩的心跳有点加快,下意识放轻步伐,刚走到窗边,侧眸望去,停住了脚步。
诺大的办公室里灯光柔和,越过许多凌乱的桌面,季白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前。他闭着眼,英俊的脸微仰靠在皮椅里,胸口平稳轻微的起伏着,已经睡着了。姚檬隔着一步的距离,单膝蹲在他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她穿着白衬衣黑色长裤,长发如绸缎垂落肩头,漂亮的侧脸上,眼睛里闪动着盈盈光泽。
许诩刚要跟她打招呼,却见她慢慢的将脸俯下,靠近了季白垂落在椅子边的修长的手。像是把脸贴上了他的手背,又像是还隔了一点点距离。
这姿势是如此卑微而虔诚,充满爱慕。
维持这个姿势几秒钟,姚檬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办公室。她满腹心事的模样,都没看到站在窗边的许诩,从另一头的走廊上了楼。
许诩静默片刻,推开门走进去,转身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心理驱使,顺手就把屋门反锁上。
他的眼眶有点深陷,下巴上也多了青黑的胡渣。是累到了极点,才会睡死过去吧?
许诩拖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双手端端正正搭在扶手上,面色沉肃的正面盯着他。
盯了一会儿,右手手指习惯x_ing的在椅背上敲了起来。
敲到一百四十二下的时候,收手停下。
她走回窗边,探头看看,确定无人,再走回季白面前。她的心跳快得像鼓擂,脸也热得发烫就像要着火。她也很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对,相当于x_ing~s_ao扰,可是……
她用最轻的动作,将季白另一只手背拿了起来,送到嘴边,轻轻碰了一下。
嗯,感觉好多了。
☆、33
季白是太累了,才会陷入深深的梦境。
梦里阳光很晃眼,他懒洋洋的坐在杨柳依依的池塘前,脚边还c-h-a着根鱼竿。一个苗条的女孩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埋头不知在干什么,叮叮咚咚哗哗啦啦一直发出声响,很吵。
过了一会儿,女孩忽然转头,将一条银光闪烁的大鱼,朝他扔了过来:“师父,查案辛苦了!给你吃条鱼。”
原来是许诩在抓鱼。
滑溜溜的鱼鳞擦过他的手,s-his-hi软软的,还有点痒。
他低头看了看手背上半死不活的鱼,又抬头看看她:“不吃。”
许诩诧异:“为什么?”
他看着她s-hi黑又澄澈的眼睛:“男人只想吃女人,吃什么鱼!”
“哦……”
许诩,师父想吃你。早吃晚吃,反正是要吃的。
……
“季队还没走?咦,门怎么锁了?”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季白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眼前的阳光池塘许诩还有鱼,统统消失了。
——
苏穆钥匙落在办公室,半路折返来取。看到办公室灯还亮着,这才扬声招呼。谁知一拧门锁,没动。
正狐疑间,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陌生女孩脸色绯红的看着他:“你好……请进。”再探头望去,季白正从椅子里站起来,眼睛还盯着这女孩,脸上浮现笑意。
苏穆今天听下属提过,季白在霖市有对象了,好像也是市局的。现在看到这一幕:半夜、被反锁的办公室、孤男寡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得了,他来得真不是时候。
季白看到他的表情,当然知道误会了。再扫一眼面前多出的那把椅子和墙上的钟——显然许诩已经到一段时间了。
她一直安静坐在边上陪着他?难怪苏穆会误会。
嘴角笑意加深……他可以耐心低调追求,但她自己造成的误会,他概不负责。
走到她身旁,语气柔和几分:“许诩,这是苏队,叫人。”
这话听进苏穆耳里,分明是男人吩咐自己女人的语气。他哪里还有什么不确定——他好歹也是侦查能力优秀的响川县神探,于是乐呵呵的笑笑:“不必客气!这位就是嫂子吧?你好!我拿了钥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