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身着簇新春衫的一群少男少女都围着秋千争相推蹴,倒是又与青柳彩绦相映成趣。
亓徵歌看着那些与陆莲稚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或是豆蔻或是二八,都围着秋千玩乐,一时不由得推了推陆莲稚腰:“人家小姑娘都爱玩这个,你怎么没点表示?”
陆莲稚放眼向远处望去,指尖捻着柳条把玩,一时看看秋千又看看亓徵歌:“这有何好玩?你想玩?”
亓徵歌见陆莲稚侧过脸看向水道柳边,模样颇有几分探究。亓徵歌正笑着想要继续开口逗逗她,便见陆莲稚回过神来,挑了挑眉,一双狭长而大的眼眸微微眯起,一时风情渐生,目光里夹了些思索:“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幼稚?”
亓徵歌神色淡淡看向一旁:“我可没说。”
陆莲稚见她分明是在逗自己,却还装模作样若无其事,不由得好笑又好气地将手中柳枝拂打在亓徵歌肩头:“是不是想说我同人家家姑娘一点不像?上次就说我不如你们谷里的姑娘蕙质兰心,还说我不如人家闺阁碧玉贴心知意,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对,总是净知道嫌弃我。”
亓徵歌被她猝不及防抽得双肩一缩,回头却还是笑道:“做什么打我,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方才也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曾。”
这算什么,耍赖?陆莲稚哭笑不得,将手中柳条往亓徵歌身上一掷:“是是,你从不曾骂我,都是我自个儿骂的自个儿。”
亓徵歌侧过脸看向陆莲稚,面若无辜佯作反问道:“不是么?”
她面色带了几分佯装的认真作粉饰,眼眸仿佛冬日寒潭一般,远看如墨,近看清澄,是再难得的人间绝色,总是能令陆莲稚一眼便挪不开。
但眼下这个往日里肃然清绝的人却稚气十足的同她演着戏,当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为幼稚。
念及此,陆莲稚心下既喜欢又忍不住笑,只好随手又从身边垂下的柳枝上揪下一条,复又掷在亓徵歌胸前,无奈答道:“是!”
杉迟雪在一旁看得好笑,捡起柳枝道:“你们两个闹归闹,丢这可怜的柳条儿做什么?稚儿你是不是仗着年少便不信风俗?”
“我年少,”陆莲稚同年龄较起了劲,“既然小,那你们都得让着我。”
杉迟雪翻她白眼:“哪天没让着你?”
陆莲稚接过杉迟雪递回来的柳条,用手中柳叶挠了挠亓徵歌肩头,道:“你得让着我。”
亓徵歌拉住她的手,也不回答,只继续缓缓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