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和婶儿好久没见了,他们身体还好吗?”自从他和梅子瞒着安修在一起后,陈叔的态度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陈婶较以前明显冷淡很多。他是看着陈安修和林梅子一路走过来的,曾经连他都以为这两人一定会在一起。他追梅子的时候其实知道安修是还没放弃的。但他们已经分开了是事实,他应该也算不上横刀夺爱。他们在一起后,不是故意想瞒着安修,只是彼此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挺好的,春天里还包了个山头,种了果树,还养了j-i。比我还忙。”
四个人吃过饭,蒋轩抢着付了帐,然后开车送他们回去,车子一在小超市门口停下,林淑芳就迎了出来,笑着说,“蒋轩,梅子回来了?”当她看到先开门下车的陈安修时,笑容顿了一下,看那眼神,估计在想,为什么陈安修会在车上。
陈安修喊她声婶子,然后说,“我和吨吨搭了个便车。”
林淑芳这才笑着过来,很大方的说,“应该的,应该的,蒋轩最近也给梅子订了辆车,以后要回来的时候和他们打个招呼,自己开车比坐公交车方便。”
林梅子的神情有些尴尬,说,“安修……”
陈安修笑笑,示意她没事。
这时吨吨也从车子里出来了,用一种无辜天真的口气说,“我爷爷有车,我叔叔也有车的。”那意思就差直接说,有车有什么了不起。
陈安修嘴角动了一下,又忍住了,过去牵他手,对其他人说,“你们快进屋吧,我和吨吨先走了。”至于道歉就不必了吧,他家吨吨也没说什么啊。
梅子姑姑一会应该就顾不上生气了,他看到蒋轩带了不少东西过来,除了他们在川菜店里看到的,后备箱里还有不少。这么好的侄女婿,其实也难怪梅子姑姑总是防备他坏了好事。
林爸爸包了山头后,店里又请了一个小工,同村姓李的,叫李小乔,这名字他父母也不知道怎么给想的,今年才十八,中专毕业后,父母怕他年纪小在市里不学好,就养在身边看着,听说陈爸爸店里招人,就把人送过来了。都是同村的,知根知底,这个孩子被他父母管得老实巴交的,陈爸爸就把人留下了。
“小乔,我爸妈呢?”店里就这么一个人,陈安修每次喊这个名字都不忍直视他的脸,对着一个黑壮壮的男孩叫小乔?这巨大的落差感是怎么回事啊。
“大哥,你回来了,叔和婶子在那边的山上呢。”
陈安修放下东西,领着吨吨说,“那你继续看店吧,我和吨吨去山上看看。”
春天里包这山头的时候,路边还都是桃花,现在连个桃子都不见了,但是山上的五六棵柿子树都红透了,还有两棵大板栗树,树下栗子落了一地。
“爸妈,你们在哪呢?”陈安修看他们铁锨和锄头还放在这里,知道人肯定没走远。
“壮壮,吨吨,这儿呢,拾j-i蛋呢。”陈爸爸从山谷里那里摇了摇手。
陈安修和吨吨过去,果然看到爸妈一个一个篮子,满山谷的cao丛里捡j-i蛋呢,每个人篮子里都有小半篮子了,红彤彤的皮,个头倒是不算大,听陈爸爸说,第一年的小j-i,下的蛋是不会很大的。
“爸爸,还有篮子吗?我也下去。”
“就养了百十只j-i,你以为能有多少j-i蛋啊,我和你妈这就上去了,别下来了,你和吨吨去把那些地上的栗子拾到筐子里,晚上我给你们用鲜栗子炖j-i吃。小心别被刺着。”
早先陈妈妈蒸了地瓜面的山野菜包子,晚上陈爸爸做的栗子炖j-i,又炒了两个青菜,刚下来的栗子最鲜嫩不过,自家散养的j-i味道也足。
晚上睡觉前,吨吨爬到床底下捣鼓半天,他们这个房间里是大铁床,离地半米高,床架子是陈爸爸找人焊的,床板子是他自己做的,睡了快三十年了,依然结实的很,连想换掉它都找不到理由。
“吨吨,床底下都是灰,你在下面干什么呢?”陈安修喊两遍了,吨吨都不出来,如果不是下面还有刷刷地动静,他都以为吨吨在床下睡着了。
又过了大概有三分钟,就在陈安修忍不住想下去将人揪出来时,吨吨自己爬出来了,小脸脏的和花猫一样,脑门上还顶着半个疑似蜘蛛网的东西,他抹抹脸,把手里的小铁盒子用力塞到陈安修怀里,“给你用。”
“这是什么啊?”陈安修一边问,一边把盒子打开。
“这是……”满满的一盒子都是钱,有一百的,有五十的,还有十块,五块的,底下还有好些小钢镚。
“我的压岁钱,还有自己攒的。”
陈安修想起以前晴晴说的话,她说:“吨吨以前总问你在什么地方,还闹着想去找你,我们就告诉他说,你离得很远,要坐了汽车,再坐火车,然后坐飞机,最后坐轮船才能去,从那以后,吨吨的压岁钱就不上交了,我和妈找了好多地方,都不知道他把钱藏到哪去了。”
第38章
“吨吨……”陈安修的嗓子有些发堵,他想说,吨吨,其实用不着这些,但对着儿子这些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吨吨的小脸虽然绷着,依然没什么表情,但到底是年纪小,只要大人仔细点的话,就会发现孩子的眼睛里藏不住事情,吨吨此时略带紧张的眼睛里就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是不是不够?那等过年的时候,我有钱了再给你。”原来攒了这么多年,都有满满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