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就有火气,楚沅柔又帮她回想起沈玥踹崇祖侯夫人那一脚。
崇祖侯夫人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在太后跟前很得脸,京都哪个贵夫人敢不看着她的面子高看崇祖侯夫人几眼,可沈玥却敢当着她的面踹崇祖侯夫人,而且踹的还是脸。
别说给太后脸面了,她就是在挑衅太后的底线。
太后不敢指责王妃什么,但沈玥一个小小世子妃,她要是奈何不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就算是白做了,“煊亲王不在王府里,王妃脾气好,世子妃这是要只手遮天了,丫鬟犯错,哀家没有杖毙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不知感激还心存埋怨,将气撒在顾侧妃头上!”
网开一面了吗?
丫鬟被人算计,背了黑锅,差点送命,如果不是她拿药泥和药膏交换,太后会饶她一命?
现在说的这么仁慈,看来当日她怎么救半夏一命的经过,一个个都不记得了。
沈玥笑了,“顾侧妃是没出王府,可她想做什么,一件也没少做,太后什么都不知道,就如此指责我,实在叫人心寒,我如果是不知感激,对顾侧妃和敏柔郡主心怀怨恨,在王府里只手遮天,我也不会被顾侧妃算计,在成亲前一日,只因道士一句话,就想法设法的弄到八箱黄金。
一时间凑不齐,王妃为了郡主的安危,还进宫求了皇上,昨儿喜宴上,太后可知道那道士看着八箱黄金抬出王府是怎么说的,煊亲王世子妃够蠢,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如果人家要他说要半个煊亲王府做陪嫁,难不成世子妃和王妃也给?我为了顾侧妃和郡主的颜面,什么都没说,现在却来指责我,那我还替她隐瞒做什么?”
沈玥一通倒豆子。
一殿的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大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一脸惊讶道,“那道士说的都是假的?”
沈玥绷紧了脸,道,“可不是假的,我让楚总管审问那道士,道士什么都招了,因为顾侧妃嫌弃我和母妃给郡主准备的陪嫁少了,我和母妃是依照安王府郡主出嫁准备的,只多不少,因为我给郡主准备了八箱泥土陪嫁,顾侧妃觉得我存心羞辱郡主,所以找了道士来了这么一出,让王府再给郡主添八箱黄金做陪嫁!”
楚沅柔面红耳赤,眸光冷冽,“你胡说!”
沈玥冷笑一声,“我胡说?那道士还在京都,要不我叫人将他请来,让他当面招认?你要嫌耽误时间,也可以叫钦天监来给你和恒王好好算算,到底要不要八箱黄金做陪嫁才能保你无虞!”
因为顾侧妃压根就没有得逞,所以道士也没有被灭口。
顾侧妃也不怕她找道士,既然都依照道士说的给楚沅柔准备八箱陪嫁了,博得了个好名声,何必在说道士是假的,她上当受骗了,这不是遭人嗤笑吗?
大家都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人。
沈玥理直气壮,楚沅柔就心虚了。
她不知道沈玥是诈吓她的,还是都是真的,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道士说的话都是假的。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静谧。
宴贵妃扑哧一笑,道,“我都听糊涂了,不是再讨论画的事吗,怎么绕到陪嫁上去了,嫁都嫁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啊,难道还把那八箱黄金还回去吗,最后不还是恒王府抬到恒王府?”
宴贵妃似笑非笑,看似打圆场,实则实在帮楚沅柔。
虽然沈玥说相信了道士的话,可八箱子黄金有五箱是恒王出的,堂堂煊亲王府,要说凑不齐五箱黄金,谁信?
楚沅柔怕沈玥揪着道士不放,就顺着宴贵妃的话道,“我娘给我传了话,我昨儿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要先回王府一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我娘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明知道画是皇上要的,还特地叮嘱我不要给世子妃。”
言外之意,就是沈玥惹怒了顾侧妃,她才不顾皇上说这样的话。
太后半天没说话了,冷声道,“有什么话,当着哀家的面说,来人,传顾侧妃进宫!”
太后说完,皇上就道,“那幅画,也先拿进宫吧,就算最后朕不要,总要瞧瞧是什么样子,也不枉慕儿远在边关还不忘孝敬朕。”
皇上的话,正是沈玥想说却不好开口的。
她不着痕迹的瞥了恒王一眼。
恒王眸光微动。
现在都知道那幅画是皇上要的,还吵到了太后跟前,皇上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口,很显然是担心拖延下去最后拿到手的是幅假画。
毕竟高手临摹一幅假画,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皇上发话了,借楚沅柔几个胆子也不敢说不给啊,她吩咐丫鬟道,“去将那幅画取来,快去快回。”
第六百零九章 疙瘩
大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一堆人在这里,而且在顾侧妃和画送进宫来之前,都不会离开。
不可能一直干坐着,什么话都不说。
安静了片刻之后,宴贵妃就寻话题了,她看着沈玥道,“之前听闻煊亲王世子妃说给人治病,所得诊金全部捐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