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亲了她香软的嘴唇一口,却又觉得还不满足,又看了她半晌,亲了又亲,才搂在怀中,连姿势都不敢换一个。
快要到长乐侯府了,车外江嬷嬷等人小声的隔着马车提醒,傅明华听着声音便警醒了过来,掩唇打了个哈欠,燕追望着她这模样,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她坐起了身,一路小睡片刻精神倒是极好,只是他嘴唇紧抿着,不动声色在转动手腕。
燕追臂力虽强,可是一路行来怕扰了她睡觉,连个姿势也不敢换,用力过猛,难免感到手麻。
傅明华伸手拢着自己头发,又整理了衣裳,回过头来才发现他活动着手腕,便猜着是自己压着他手臂之故。
她连忙伸手替他揉着手腕,燕追低头冲她一笑,她便仰了头,任他将额心与自己相抵,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二人也甘之如饴。
傅侯爷两人要回昔日傅老侯爷故里,今日送行的还有傅明霞夫妇也来了。
送了贴子回去时,傅侯爷心里其实在猜测燕追会不会来,没想到今日就真的来了。
大门前傅家人跪了一地都是,傅明华与燕追分明别了内院,目光就落到了如今穿戴打扮大为不同的傅明霞身上。
她穿了簇新的绣了石榴红裙子,上身是鹅黄色窄袖小衣,诃子穿在了外面,披了紫色绣了大团花的肩帛,也显出几分明艳照人。
只是脸上高傲之色不减当年几分。
几人进了屋里,众人先后上前向傅明华请了安,白氏便抬起了手,比着自己腕上一对通体雪白的玉镯,有些骄傲的道:“你二妹妹送的,家里每个人都得了她一桩礼。”
傅明月等人也有,两人各得了一只珠花,拿在手心,爱不释手的。
这一回傅明霞回傅家怕是送了很大的礼,冯万应倒当真是对她有求必应,十分宠溺了。
“近来宫中太后可好?贵妃娘娘可好?”
白氏摸了摸腕上的玉镯,有些关切的问。
自年前傅其弦出了事,燕追将他保出了后,傅家的人便安份守已得多了,至少明面上是收敛了许多。
傅明华便点了点头说好,一旁傅明霞脸上露出几分酸涩之色。
“你嫁过去也是好几个月时间了,别的不说,得多留意肚子消息。”白氏比了比傅明华的肚子,“想方设法,迟快怀上,生了儿子才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转头端了盏茶喝:
“我替你向玄真庙求了一副得子的灵药方子,花了重金,你回去让人抓了药煎了喝了。”白氏说到这里,看傅明华不像是自己想像中一般感动异常的模样,不免心中郁郁:“我又不会害你。”
傅侯爷叮嘱她要与傅明华修好关系,将来还想着要再回洛阳这个富贵地的。
白氏也知道好歹,不敢不从,她就当自己是去乡下调养身心,将来盼着终有一天能回来的,当然也不愿再与傅明华对着来干。
府里杨氏满脸的欢喜,白氏一旦要走,她的好日子便来了,倒是钟氏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她以往还盼着能脱了白氏单过,但白氏等人这一走,她儿女的婚事便又有得挫磨了。
倒是沈氏满脸的无奈,她的女儿一旦出了嫁,她便要与傅临钰,一块儿跟着白氏回乡下的,又愁女儿婚事,今日看了一眼冯万应,就又哭了。
傅家的人几家欢喜几家愁,众人心中都想着事儿。
趁着摆饭的功夫,傅明霞与傅明华到了屋外说话,“我母亲一见我便哭,让我不敢与她坐到一处。”
傅明霞靠着外头游廊柱子,一身华服之下她显出几分不知所措来。
“现在哭了有什么用,当初又不能断了这桩心事。”
她将额头抵在柱子前,有些失魂落魄的。
今日见了秦王,丰神俊朗的,穿了一身黑色圆领常服,身长玉立的模样,冯万应与他一比,便高下立现。
都是姐妹,可当时众人跪在傅明华与燕追面前时,傅明霞却依旧险些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