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跟她说写信时的忐忑,与寄出前的纠结。
与她一样,其实他也是心中有些担忧的。
担忧着一片心意不被她所了解,忐忑着她要怎么回应。
在写信之前,其实他真的都已经思索良久,有时想要的东西,总会付出相等重量的代价,他真的是经过深思熟滤,而不只是要哄她罢了。
傅明华原本满心的慌乱与后悔,听他娓娓道来,便觉得心中又平静了一些。
他低头以额心碰了碰她的头顶,这才将信件拆开。
燕追几乎是有些急切的将件抽了出来,抖开之后来不及去看前面几页,略略一查找,认出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张后,才抽了出来。
他神态认真得近乎虔诚,那信末尾,他的字儿写着:一花一叶一世界……
她有些绢秀的字在后面写着:一夫一妻一世人。
燕追咧着嘴角傻笑,他想要的答案,迟了一些,可终究还是得到了。
“元娘。”他手握着信件,看了又看,却仍总觉得看不够。
傅明华的字与她的人很相像,都是秀外慧中,使他越看越是喜欢。
“元娘。”他又唤了一声,傅明华就轻声的应:“嗯。”
“元娘,元娘,元娘。”他不停的唤,傅明华受他感染,也学着他:“三郎,三郎,三郎。”
他重重在信上她曾书写过字的地方亲了一口,又看了一阵,才将信件折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回信封中,才问她:“怎么不早跟我说?”
燕追指的是,她填的字,看样子并不是今日才填,做下这个决定,从磨损过的信封来看,她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认真的思考过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赔罪
燕追突然感觉很是高兴,久候的果实带着成熟后的香甜,那种愉悦实在难以形容。
她的慎重与他不谋而合,让他一种两人心意如此相通的满足感。
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轻率就决定的事,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
傅明华没有回答他这句话,燕追便又低头下来亲她的脸,追问着:“怎么没有早跟我说,没有早跟我说。”
他头一点一点的,蹭在她脸颊、耳朵、脖子旁,又yang又酥,她笑着伸手来挡他的脸,一边就装傻:“三郎也没有问过。”
燕追便一口一口的亲她,动作便渐渐温存了起来。
二十六日是祭祀太庙之时。
这太庙一祭也是有讲究的,王公祭五庙,而天子祭七庙。
三年一袷,五年一禘。
今年恰好是轮到三年,袷祭便尤其的隆重。
袷祭是祭祖宗及配享太庙,陪伴在太祖身侧的功臣名士等。而禘祭便要繁复得多,除了祭先祖,还要祭天神。
傅明华提前一天沐浴更衣,第二日与燕追天不亮便进了宫。
宫里崔贵妃今夜也不得睡,看到傅明华过来时,便有些欣喜。
连忙问她:
“可曾用了些东西?”
见傅明华摇头,便忙使人送些简易的吃食上来。
傅明华看了崔贵妃一眼,就道:
“您好似清减了些。”一句话说得崔贵妃眼泪都要流出来。
她还没说话,静姑便‘哼’了一声:“那位如此猖狂,步步紧逼。”
宫里容妃得宠,不可一世。宫外燕追最近也是频遭算计。
之前武器一事尚未完事,不过是因为最近年底,诸事繁杂,嘉安帝没问来管而已。
崔贵妃担忧儿子,又要对容妃忍气吞声,也难免会瘦了些。
“元娘,那太原兵工部出了问题,追儿可有解救之法?”
她拉了傅明华的手问,提起此事,便忧心忡忡的。
傅明华便反握了她的手,安抚她道:“您且放心就是,王爷捉拿到了袁光,已从他嘴中问出了一些消息。”她宽w.e.i着崔贵妃,果然话音一落,崔贵妃神色便是一松,仿佛一块心中大石落了地似的。
“如今容家势力很大,皇上对容涂英很是信任。”崔贵妃眼中冷光闪过,说话时不由带起了几分杀意:“来年二月初九春闱,礼部之中皇上原是有意使侍郎许绍亲自任主考官才是,可是容涂英有意进言,想使礼部另一个姜寅任主考官,那姜寅谁不知是他的人?”
崔贵妃冷笑着:“听说今年,有好几名学子都曾向他投过卷,容家也在收罗着学子。”
说着,崔贵妃便揉了揉太阳x,u.e,如今这样的情况,使她实在很难平静得下来,脸上露出几分烦燥之色。
之前容三娘之死,竟然也没能除去容涂英,以留下这样一个祸患来。
崔贵妃心里也是隐隐有些后悔。
当初为了引时容三娘,来压制容妃,哪知如今容涂英步步高升,渐渐得势,成了祸患?
现在容三娘倒是死了,却使容涂英入仕,让容妃如虎添翼。
傅明华却是目光闪了闪,心里想起了燕追的态度来。
时至今日,崔贵妃如热锅上的蚂蚁,而他却不慌不忙的,仿佛早就成竹在胸般,他这样何来底气?
嘉安帝一面对他处处看重的同时,却又频频提拨容家的人,处处为他设障,除了有平衡两位皇子之间势力的原因外,隐隐让傅明华有种嘉安帝仿佛在挫磨燕追的意思。
“娘娘不要担忧。”
她想起了那日燕追与她说起幽州时的情景,低头轻轻一笑:“怕是王爷心中早有算计。”
要打击容妃,不一定要从容涂英入手。她心里倒是有个法子,只待回头与燕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