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j-i,ng神不错。”
李言蹊走到他屋门口,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我昨晚睡得跟昏迷了似的,好久没睡这么毫无知觉了。”
贺忻摸了摸他的手,“贺老师抽查一下,看看睡糊涂了没?”
李言蹊笑着说,“你刚背的语文古诗,我做梦都能倒背如流。”
“哟,骄傲啊。”贺忻翻了一页,“语文准备考多少分?”
“135。”李言蹊说,“其实跟上回差不多就稳了,但最好还能超常发挥一次。”
贺忻看着他说,“你怎么发挥都很稳。”
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来打破这一分钟的宁静,李言蹊抱着贺忻挪了两步,在他颈侧用力嗅了一口气。
“我去了。”
“嗯,加油宝贝儿。”
李言蹊检查了好几次他们的包,把水笔铅笔橡皮擦,准考证和身份证都拿出来看了一遍才放心走出了家门。
李岸扒拉着门框,挥舞小拳头给他们加油打气,“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他们家离学校近,没感觉路上有多赌,还有交警开路,很顺利就来到了警戒线前,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全省高考以来最热的一天,下午的气温直逼三十七度,对于考生而言,其实是个很严峻的考验。
考场外面人头攒动,没一会儿就喧闹起来,烈日炎炎中家长撑着伞,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贺忻和李言蹊各自往考场上走的时候碰见了廖妹妹,他似乎紧张的要死,来回上了三次厕所。
“塔哥!”廖妹妹迎头给了李言蹊一个拥抱,“我c,ao,我怎么这么害怕啊。”
贺忻把他俩扒开来,摁了摁廖妹妹的脑袋说,“你上回语文考得比我还好,紧张个屁,平常心。”
廖妹妹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贺忻抽背了他几篇课文以后,终于放松下来,靠着墙闭眼放空。
李言蹊的考场在最西面的教室,他在一片混乱中摸了摸贺忻的手低声说,“加油。”
“塔哥你是最木奉的。”贺忻在他手心里挠了下。
走到西面教学楼要路过一座天桥,那里阳光直s,he,李言蹊用手肘挡了挡光,被热浪扑得有些难受,一路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最终停在教室面前的时候归于平静。
因为模拟了太多次,练习了太多次,所以当高考真的来了,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候场区很安静,大家都沉默着,脸上的表情有凝重也有兴奋。
跟着监考老师走进考场的时候,李言蹊脑子里已经自动过滤掉其他一切杂念,他屏息宁神,握着笔开始答题,周围很快就只剩下唰唰唰的写题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两个小时后,考试铃响了,监考老师把试卷装袋封好,大家这会儿才抬起头,像机械的机器人一样站起来,动了动胳膊,往门外走去。
考完了反而没什么感觉,去找贺忻的途中,他看见同班同学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好像丢掉了枷锁一样开心,总之,考完了就是过去了。
下午考数学大伙儿的心情就没那么愉悦了,贺忻考场里的一大部分人考完就哭了,觉得这次完蛋了,他想文科班题目就已经这么变态了,理科班的题目该有多难啊。
不过李言蹊没让他失望,他一脸平静地走到他们班面前,冲他笑着露出一个酒窝。
“我们班有点儿惨烈。”贺忻指了指有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生,叹了口气。
“我还好。”李言蹊舒了口气,“感觉应该可以上140。”
“你都会做吗?”贺忻嚷了一嗓子,又怕影响身后那些人的情绪,立刻拽着他胳膊出去了,“塔哥,你真的都会做吗?”
“嗯。”李言蹊笑了笑,“都会,最后一个大题不确定,但步骤分肯定也是有的。”
“c,ao,太好了。”贺忻重重的抱了他一下。
李言蹊也回抱他,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感觉自己存活率瞬间高了一半。”
贺忻伸手抹掉了他额头的汗,俩人相视一笑,忍不住再抱了抱。
第二天考试气温依旧很高,经过前一天的缓冲,今天大家都比较镇定,站在走廊上候场也没那么多叽叽喳喳的声音了,文理综是拉分最多的学科,李言蹊之前也是因为理综拖了太多后腿,才导致跌入十名以外,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儿紧张。
物理是他的薄弱项,如果有很难的题,就得先放弃,把生物和化学做好,再回头去攻克它,好在这一回幸运女神眷顾了他,居然在打铃前一分钟把最后一大题写出来了,那十分来得太不容易,李言蹊出考场的时候人还是飘着的,特别想不顾形象地吼两嗓子。
下午的英语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没什么难度,中午吃了一顿大餐,贺忻在包厢里抱着李言蹊感叹着,“还有最后一科,咱们就要解放了。”
“很快我们就不是同学了。”李言蹊说。
贺忻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以后我们就剩下纯洁的男男友谊这一层关系了。”
李言蹊笑着说,“走一个大兄弟。”
贺忻朝他举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预示着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大伙儿纷纷放下试卷,监考老师还没收完,就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爽,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人群喧闹地各处奔散,仿佛往外冲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李言蹊走到校门口,看见贺忻在跟他招手,他内心涌起一股酸涩和雀跃并驱的悸动,两人之间隔着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