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看着他,“你个高,坐下还能够得着桌子,正好可以显摆你的腿长。”
贺忻嫌弃地瞪了两眼,在弯腰和坐小矮凳中抉择了一会儿,最终一押腿咬牙坐下了,凳子发出了吱吱声,贺忻c,ao了一声,低头看凳脚,“这他妈不会断吧?”
李言蹊目睹了他坐下很潇洒,此刻很规矩地捧着蛋糕的全过程,又看了一眼他蜷缩在桌子下面的大长腿,别扭的姿势特别像误入了矮人国,李言蹊没忍住笑了一下。
贺忻呲了呲牙,“你故意耍我呢吧。”
李言蹊耸耸肩,“没有啊,你想多了。”
“我 c,ao 你 他 妈就是故意的,笑成这样!”贺忻吼了一句。
李言蹊用拳头挡住嘴唇咳嗽了一声,“蛋糕好吃吗?”
贺忻的一腔骂被堵在了嗓子口,他低头咬了两口,抹抹嘴说,“一般,太甜。”
李言蹊瞄了一眼吃得j-i,ng光的 “一般太甜”蛋糕,扭头哦了一声。
这声哦明显带着嘲弄嫌疑,贺忻怎么听怎么不爽,刚想跟他再斗上几句嘴,就看见桌上摆放着一排小泥人,用竹签c-h-a着放在篮子里。
贺忻伸手碰了一下,触感并不像是橡皮泥做成的。
“这是什么?”
李言蹊闻言回过头说,“孙悟空。”
贺忻拿起一个泥人晃了晃,“我当然知道它是孙悟空,但这是什么材料做的?不像橡皮泥。”
李言蹊说,“哦,这是我用面粉做的。”
贺忻举着泥人,表情惊讶,“你做的?”
“有意见吗?”李言蹊笑了笑说,“我弟生病,有时候会厌食,我做这些小玩意儿,他会吃得开心一点。”
贺忻还是不可置信,他又拿起篮子里其他的面粉小人看了看,除了孙悟空以外还有哆啦a梦,大耳朵狗和皮卡丘,样子不算特别j-i,ng致,但很传神。
“颜色怎么调的?”贺忻说。
“用蔬菜汁和水果汁兑入面粉里,搅拌一下就行。”
贺忻转过头看着他,“这能吃吗?”
李言蹊说,“搭配得好就能吃,不过这些是样品,当时做完我弟很喜欢,我为了让它们保持形态加了点别的东西,所以吃不了。”
贺忻是个极度没有耐心的人,除了在发呆的时候,他可以不眠不休干坐着一整天,平常让他静心做一件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以至于他看见李言蹊能把这一排面粉小人捏得这么栩栩如生的时候,是有点儿刮目相看,挺牛逼的,多耐得住寂寞啊这得是。
李言蹊把小竹篮摆好,从贺忻手里抽走大狗,对照着比了比,“挺像的。”
贺忻本来还愣着,砸吧过来李言蹊不动声色骂了他是狗后,刷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气势很足,但腿有点麻,晃了两下才点地,过了两秒,贺忻才装做一点也不尴尬一点也不别扭的走到厕所间洗了个手。
李言蹊又看了一眼小狗,然后将它放进篮子里,跟其他的小面人摆在一起,物归原位。
贺忻咬着烟出来,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刚啪嗒一下点开,嘴里的烟就被李言蹊抽走了。
“干嘛?”
李言蹊说,“我家禁止吸烟。”
贺忻眉头皱了皱,“那我去外面抽。”
走了几步后,他回头问,“你怎么这么讨厌烟味?”
身后好久都没有动静,过了半晌李言蹊才很轻地开口道,“如果你一直被迫吸二手烟,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的味道里长大的,你就会跟我一样厌恶它。”
跟这人相处起来真他妈费劲,贺忻走出去后吐了一口云雾缭绕的气,蹲在地上看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鸭,突然想起李言蹊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一个赌鬼老爸身上时常会有的味道,一定不是值得他喜欢的味道。
就像他非常讨厌医院一样,每当走到他妈妈的病房,闻到那股浓浓的消毒水味,就浑身难受地想吐。
贺忻抬头看着天,很轻的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言蹊趴在窗口叫了他一声,“诶,洗澡吗?”
贺忻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掐了烟,走了进去。
李言蹊洗完澡后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大概是房间太小,味道散不开的缘故,贺忻鼻子有点发痒,他打了两个喷嚏,目视了一遍房间,停下了去洗漱的脚步。
“我今晚睡哪儿?”贺忻说,“有地铺吗?我打一个。”
李言蹊关掉吹风机,“你看这儿还有空位给你打地铺吗?”
贺忻僵着脖子,指指他弟睡的那床,“靠谱吗?让我睡那儿!脚都挂在外边。”
李言蹊看了他一眼,“谁说让你睡我弟的床了?我弟不喜欢别人占了他的东西。”
贺忻哑然,决定还是窝在凳子上盘腿坐一晚上吧。
李言蹊钻进被子里说,“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赶紧洗完过来睡,衣服我给你挂衣架上了,我俩身材差不多,应该能穿。”
贺忻走到衣架前发现李言蹊给他准备好的白色t恤旁边还有一条条纹内裤。
贺忻提着它猛地一转头。
李言蹊睁开眼说,“你有不穿内裤的癖好?”
贺忻想到自己光着屁股跟李言蹊睡一块儿的场景,简直傻逼到家了。
“放心吧,我也没有别人穿我内裤的癖好,这条是新买的,卖给你了,记得微信转我钱。”李言蹊补了一句。
贺忻:“........”
李言蹊浴室里的东西很少,也没有多余的牙刷,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