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唇中吐出的话语如同魔咒,师映川此人不但容貌极美,声音亦是极其富于磁性,十分动听,但是眼下在结合了他眼中那一抹非人般的冰冷以及他所说的内容之后,却只会令人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从心底生出,纪妖师闻言大震,目光犹如利剑一般霍然刺向男子,显然是对此不可置信,他很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也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不信居然会有这样的提议,师映川却是低低笑着,他微颤的密长睫毛下,眼中如同长风拂过的湖水,荡起层层涟漪,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揣测的笑意,就像是阳光永远无法企及的幽暗角落,无视一切,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等到日后成就大业,连江楼逃不出我的掌心,那时我可以让父亲你得偿所愿,一亲芳泽,不过呢,这需要你愿意雌伏才好,想必父亲你不会介意罢?因为只有我才可以从身到心去彻底征服他,这个条件是不可能更改的……那么,对于这个提议,父亲大人感兴趣么?要知道如果凭你自己的话,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不是么?”
如此冲击之下,纪妖师僵了片刻,心头流淌出丝丝寒意,突然间就笑了起来,他渀佛见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道:“我儿,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你这种不择手段的本事,让我这个当爹的也自愧不如。”师映川微笑道:“那么,父亲大人的答复又是什么呢?”
师映川说完,慢慢捏着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着纪妖师,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渴望和期待的意思,渀佛无论对方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对他而言都不是那么地重要,只是等着对方作出一个决定而已,纪妖师面色变幻不定,忽然站起身来,一手勾起师映川的下巴,逼近了对方的面孔,两张精致之极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纪妖师缓缓道:“这个提议的确足够诱人,不得不说,你很会玩弄人心……但是,若你日后反悔,那又该当如何?到那时,你若食言,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靠办法,这样所谓的交易,就算是现在签字画押又能怎样?在实力面前,也无非是一纸空文罢了,你要我如何信你?说到底,这根本不是在做交易,而是在冒险去赌,先赌你日后到底能不能成功,再赌你成功之后,会不会实现承诺!”
师映川哈哈一笑,却是一把抓住了纪妖师勾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决不辩解,更没有赌咒发誓,只道:“那么,父亲愿不愿意来赌一把呢?若是赌了,至少还有不小的可能性,但如果不赌的话,那么就连一点可能也没有!”纪妖师一双泛着妖异之色的眼睛盯着师映川,渀佛想要看透对方的真实想法,对此,师映川只是淡然以对,嘴角带笑,不知过了多久,纪妖师突然向后一步,‘嗤’地一声笑,道:“……好,我便应了又何妨!”
师映川大笑,他知道纪妖师无法拒绝这个强有力的诱惑,的确,纪妖师深爱连江楼不假,不肯让连江楼受到来自他人的伤害,可是当一个可以得到心爱之人的机会摆在眼前之际,纪妖师的这些理智就会在极度的诱惑之下,很快被碾成毫无意义的尘土,因为这就是人性,会被七情六欲所操纵的人性啊!包括宝相脱不花,自己之所以或是打动或是说服这些强者,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抓住了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这世间的用人之道,本质不就是这样么!
弑仙山加入青元教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了开来,而弑仙山也成为继山海大狱之后,又一个加入青元教的老牌势力,这样新鲜血液的输入,使得青元教一夜之间再次壮大,但凡事有利则必有弊,师映川实力的迅速膨胀令多方大生警惕之心,这也促使不少势力由此迅速结盟,以断法宗,万剑山,瑶池仙地,晋陵神殿四方为首,包括各大小势力以及各国,于短时间内结成联盟,共同抗衡外敌,一时间形成两方对峙之势。
接下来的两年中,原本混乱的局势开始逐渐明朗,在大环境下,再没有弱小势力可以夹缝生存的余地,战争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现实前进,将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到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再难以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而在这两年中,魏燕并入大周,曾经的女帝苏怀盈被封为燕王,左优昙封魏王,大周就此成为继泰元帝身死之后,千年以来最为强盛的庞大帝国,幅员辽阔,疆域宽广,在这段时期,以四大宗派为首的万绝盟与大周之间爆发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双方互有得失,其中既有万绝盟一战失去数万精英弟子的惨败,也有师映川率众陷入包围,带残兵败部重伤逃脱的事例,这个世界开始变得越发残酷,充满了杀戮与死亡,原有的秩序在战争的笼罩下被打散,荡然无存,想要在这样的乱世中立足,弱肉强食便成为了唯一的法则,时光渀佛在回溯,回到了千年之前那个曾经黑暗无比也壮阔无比的时代,一切的一切,如同当初那场巨大而沉重的梦魇再次重现。
--在很久之前,是一切的结束也是开始,濒死的帝王低低而笑,他轻声道:“莲生,你毁了我的一切,但你要相信,这决不会是结局,我一定还会回来,从死走向生,终究会让一切都回归原点,你自以为这是结束,但,这其实仅仅只是另一个开始……”
……
月色清冷,巨大的宫殿如同一头蛰伏在黑夜之中的兽,风声瑟瑟。
男人强壮的身体如同海浪般起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