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德拉科看上去心情不错地邀请斯科皮去散散步。
虽然不知道一脚下去c-h-a雪地里拔都拔不出来的大雪天有什么好值得散步的,但是关键时刻斯科皮大脑里那个“非亲近斯莱特林王子不可”的思想恶魔出来作祟,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散步的邀请,并且一路屁颠颠地跟到了城堡大门口。
当第一阵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像刀子似的挂在脸上时,斯科皮清醒了,然后开始后悔。
城堡外面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中庭里的雕像覆盖了大半白雪,几乎看不清原样。大概是下午才下了一场新雪的原因,雪地上还没有躁动的蠢狮子们踩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脚印,整整齐齐的,随着寒风吹过偶尔扬起小股雪尘。积雪很深——这种天气,就连家养小j-i,ng灵都变懒了,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它们甚至懒得出来打扫一下已经堆积到门前第二个台阶的积雪。
斯科皮用力裹了裹自己的斗篷,他抬起头,发现德拉科特拉上了斗篷,并且戴上了都碰上的帽子,帽子很厚,从后面斯科皮的角度来看,几乎遮盖住了德拉科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个尖细苍白的下颚,薄而唇形优美的双唇,还有一个高挺完美的鼻梁……
斯科皮没发现自己已经把“只要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能用来赞美人类的”词汇都用上了。
就差赞美德拉科皮毛光泽了(……)。
他跟在斯莱特林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艰难地走出了大约一百米之后,他聪明地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于是中庭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场景。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前面沉默地走着。
后面蹦跶着一个活泼的身影,就像一只会跳的萝卜,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一步不差地跟随者前面人踩出来的积雪坑。
俩个人,刚开始是俩排脚印,走到最后变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他们就这样一直到散步到禁林边缘,德拉科终于停了下来。
禁林里安静极了,大约是冬天有些魔法动物完全冬眠了的原因,只剩下几只乌鸦聒噪地停在树枝上,那些乌鸦叫来叫去,还伸出脑袋死劲地打量树下站着的俩个斯莱特林。
“这感觉有点奇怪,”斯科皮走到德拉科身边嘟囔道,“我觉得那些乌鸦在嘲笑我们。”
德拉科破天荒地没叫他滚回去看童话故事。
反而一本正经地问:“听过鹊诗吗?”
“那个……听我爸爸说过。”斯科皮耸耸肩,“纯洁的版本是‘一直代表悲伤,俩只代表喜悦,三只是女孩,四只是男孩’——”
“一直代表悲伤,俩只代表喜悦,三只代表死亡,四只代表出生,五只是天堂,六只是地狱,七只奉为女巫的魔咒。”德拉科低沉而缓慢地说。
“恩,这个是黑暗巫师家的孩子们最喜欢的版本。”斯科皮耸耸肩,“我一直不太理解这些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笑了笑:“黑暗巫师家的孩子有属于自己交流的特殊语言,而当我们逐渐长大,那些语言也会被我们渐渐淡忘——就好像与生俱来的本领,而成年后,又被梅林收回——我已经快忘掉了它们之中的绝大多数。”
斯科皮瞪着他,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关键的时候跟着感觉走,你说出来的话,就算旁人看着完全不知所云,他们也一定都能看懂。记住这些,这是梅林偏袒黑暗巫师家族所赐予的,它们能保命。”德拉科垂下眼,想了想,他走了两步,停在了一棵站着四只乌鸦的树下,他抬起头看了看,然后轻轻地举起了魔杖。
“。”
他转过身,扬了扬下巴,斯科皮立刻会意,也指着自己,跟着念。
念完咒语,是几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沉默。当斯科皮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失败的时候,原本嘈杂的乌鸦叫变成了叫人起j-i皮疙瘩的低语声——
【它们在看我们。】
【这群该死的人类,不安好心。】
【我们得当心点儿,它们和那个黑发年轻人长得一样……】【哦闭嘴,噶!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提起它……】
……
【他们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没什么好怜悯的,兄弟,他们是白色的。】
【嘎嘎嘎,可不是么,我们什么时候跟鸽子同流合污啦?】【闭嘴,闭嘴,蠢货,我们和那群白乎乎的胖子八百年前可是一家!】斯科皮:“……”
德拉科:“听到了吗?”
斯科皮:“听到了,并且想告诉它们,作为一只鸟,哪怕它们是乌鸦也不用那么刻薄。”
德拉科笑了。
斯科皮蛋疼了会儿:“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一辈子都能听见这群乌鸦在耳边絮絮叨叨地八卦个没完没了。”
“不会一辈子。”德拉科耸耸肩,“只能持续一会儿,你的话,大概十五分钟?”
“你呢?”
“二十四小时。”
斯科皮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们只相差俩个年级!
似乎看穿了斯科皮所想,德拉科宽容一笑,安抚道:“魔法生物总该有一些不同之处,这个咒语本身就来自于龙族血统,这跟魔力大小并没有太大关系。”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儿,但是是在同样拥有血统横向对比的情况下。
【它们在讨论我们……】
【那个该死的人类居然说我们八卦,嘎,乌鸦不就是用来八卦的吗,噶!】【我要啄瞎它的眼睛,用他黑色的眼珠送给我老婆当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