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宝见妈妈抱着自己,小嘴顿时笑开,抓着阮梦的衣襟,两只小短腿踩在她腿上不住乱动。卫宫悬看到他这停不下来的样子,笑骂了一句:“小儿多动症啊。”边说边把用可爱卡通杯装的牛奶递给阮梦,然后把普通透明玻璃杯的茶水推到顾茗惜面前。
阮梦白了他一眼,喂儿子喝了口牛奶,卫宫悬一看不乐意了,把奶瓶塞给卫小宝,看着他两只小短手捧不住奶瓶急得直叫唤:“你喝你的,他喝他的。”
顾茗惜瞅着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杯子,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她的视线始终定在阮梦手里捧着的卡通杯上,又看到卫宫悬帮卫小宝捧奶瓶,神色有点凄迷:如果当年自己没有任性的不告而别,今天这么幸福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如果没有阮梦……悬是不是就不会变心?
握着玻璃杯的手蓦地紧了紧,顾茗惜轻轻吸了口气,她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离开卫宫悬这么多年,她终于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她爱他,她不能没有他,而且没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哪怕自己长得再美,家里再有钱,也无法弥补心底的那份空虚。在美国的这些年,她总是在半夜里被噩梦惊醒,梦见卫宫悬不要她了。后来一想,怎么可能呢?他那么爱她,怎么会不要她呢?哪怕是自己先离开,先提出分手,先背叛了爱情,他也不会变心的。
可事实上他却真的变心了。
“对了阿悬,顾小姐说有事请你帮忙。”阮梦无辜地眨着大眼,看了顾茗惜一眼,嘟着嘴巴。卫小宝在她怀里喝奶喝的欢,可惜人不大,心却不小,嘴里喝着自己的还想尝尝阮梦的,好像奶瓶跟杯子里面的味道会不同一样。
看到卫宫悬询问的目光,顾茗惜有点窘迫——她只是暂时找了个理由想留下来罢了,虽然这个理由也并不完全只是理由:“那个,卫总……关于这次土地征集合作案的事情……”
原来是为了这个,卫宫悬瞬间了然。他将奶瓶往上扶了扶,握住卫小宝的小胖爪,用眼神命令阮梦把牛奶喝掉,才漫不经心地道:“很抱歉,现在还在征集合作集团中。而且,就算不征集,顾氏也吃不下这个案子。”
顾茗惜有点难堪,她楚楚可怜地凝视着卫宫悬,期盼着他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顾氏这个机会:“难道你不能念一下旧情……”
“我们之间没什么旧情。”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当年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写了信说要分手,然后飞往美国留学,我没有找顾氏麻烦已经很够意思了,顾小姐,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你得到的,应该比事实上多的多。”说完拍了拍阮梦的脑袋,示意她将剩下一半的牛奶喝光。
阮梦鼓了鼓腮帮子,小口小口啜着,她现在对牛奶快要深恶痛绝了,每天早中晚一定会被逼喝上一杯,搞得她现在觉得自己跟卫小宝一样是个奶娃娃!三口并作两口喝掉剩下的牛奶,阮梦突然惊叫道:“阿悬,厨房你是不是炖了什么东西?!”
卫大神一愣,随即想到还在锅里煮着的银耳炖木瓜,那么高的一个大男人,瞬间朝着厨房狂奔而去,阮梦在后头笑得乐不可支,一不小心眼角余光瞟到顾茗惜,看到她脸上隐隐阴暗的神色,整个人一凛,瞬间把怀里的卫小宝抱紧。
对于阮梦的防备,顾茗惜看得很淡,她静静地望着阮梦怀里无比可爱的卫小宝,有点走神,如果当年她没走,现在他的妻子应该是自己才对,而这个孩子也不会出生,出生的该是她和悬的孩子!剧烈的痛苦和嫉妒好像要破胸而出,顾茗惜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制住心头澎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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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如果不嫌弃,中午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从厨房里走出的卫宫悬把手中的小碗放到阮梦面前,舀了一勺喂她。原本还想着逃过一劫的阮梦愣了,仰着包子脸卖萌,以求能少吃一点,可惜大神态度十分强硬,他用勺子点了点她的唇,示意她乖乖张嘴,阮梦无奈,皱着脸蛋含住。这几天她有点咳嗽,卫宫悬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成天找些奇奇怪怪的方子给她炖各种美容养颜化痰止咳的汤汤水水,这银耳炖木瓜就是其中一种。
一碗下肚,阮梦觉得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快要撑到嗓子眼儿了。她捂住嘴巴,死命地摇头,打死都不愿意再吃了。卫宫悬也不为难她,掐了掐她的脸蛋,放下了碗,无奈地道:“不想吃了?”
阮梦使劲摇头。
顾茗惜轻声道:“那真是麻烦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反射弧,阮梦跟卫宫悬都不想发表任何看法。“你先坐一会儿吧,饭很快就好了。”黑眸瞧向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刚刚好是午餐时间,她来的也真及时,像是特意来赶饭的。
把卫小宝抱到怀里,阮梦站起身,屁颠颠跟着又朝厨房走去的卫宫悬:“我帮你咯。”鼻子顶顶小东西:“小宝是不是?”
卫小宝很给妈妈面子地拍着小胖爪,他喜欢厨房这地儿,有很多好吃的。
他们俩谁都不想管顾茗惜一个人坐在外面妥还是不妥,反正不速之客不受欢迎,他们也没那个义务去招